苏云绮一身衣衫不整,发丝凌乱,泪眼婆娑,踉踉跄跄地跑进了柳夫人的院子。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她的身上,更添了几分凄楚。柳夫人正坐在桌前,准备用膳,乍见苏云绮这副模样,手中的筷子不由自主地滑落,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被深深的疼惜所取代。她的女儿,自幼娇生惯养,何时曾见过这般狼狈?
“绮儿,你这是怎么了?”柳夫人急切地上前,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苏云绮仿佛找到了避风的港湾,不顾一切地扑进柳夫人的怀里,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滴滴落在柳夫人柔软的衣襟上。“母亲,母亲,苏云瑶那个小贱人,她……她打我!”她哽咽着,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指向自己满是伤痕的臂膀,那些青紫交加的痕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柳夫人的心猛地一沉,怒火中烧,她的小女儿何时受过这等屈辱?“那贱人竟敢如此放肆!”她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随即拉着苏云绮的手,准备去找苏幕理论。然而,苏云绮却突然紧紧拽住了她的衣袖,泪水再次决堤。
“母亲,不可!”苏云绮的声音带着几分恐惧与无助,苏云绮将下午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本来爹爹就因我上次宫宴之事,就让我禁足于府中。现如今,若是爹爹知晓安宁公主派人刺杀苏云瑶,而我知情不报,娘,你说,爹爹会不会从此对我心生厌恶,又会怎样地惩罚于我呢?”
柳夫人闻言,心中五味杂陈。这几日,她已明显感觉到苏父对苏云瑶态度的转变,让她心中隐隐有了不安。她意识到,此刻的自己,已无法再依靠那个曾经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了。
她轻轻拍了拍苏云绮的肩膀,眼神中满是怜爱与安抚:“绮儿,别怕,有娘在,娘会替你想办法。”说着,她转身从柜中取出一瓶金疮药,动作轻柔地为苏云绮涂抹着伤口。
上完药后,柳夫人俯身在苏云绮耳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低语:“我们这样……至于苏云瑶那个小贱人,哼,她得意不了多久的。记住,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你放心,这个仇,娘会为你报的。”
苏云绮闻言,眼中终于露出了欣喜的光芒,她就知道,母亲一定会帮她出气的。可一想到现如今和公主又撕破了脸,眼中的光又暗淡下来,对柳夫人说道:“娘亲,上次我们在宫宴上得罪了公主,今后,怕是公主会给女儿使绊子。”
柳夫人不置可否,就一个小小公主,她还不放在眼里。于是拍拍苏云绮的手说道:“你怕她作甚,你记住,你可是凤女,皇上和皇后娘娘看中你,她一个公主就算她不喜,也不敢加害于你。你放心,过些时日,你进宫给她送些名贵的礼物,说几句好话,这事就过去了。”
苏云绮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后又撒起了娇:“母亲,你看苏云瑶那个房间里的摆设比我的华丽多了,特别是那个紫晶琉璃瓶,我早就看中了,你怎么送她房间里去了。”
柳夫人安抚道:“这段时日你父亲总在我面前提及亏待了云瑶。这个时候总要做做样子吧,你放心,她活不了多久,等她死了,这一切都是你的。好了,时辰差不多了,再过会你爹爹就回来了,要是让你爹爹看见你这个模样,影响了你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那我们这么长时间的谋划全都白费了,赶紧回去洗漱一下,记得以后别再这样冒冒失失的了。”
苏云绮一听,立刻反应过来,赶紧起身带着丫鬟离开了柳夫人的院子。
瑶光苑
苏云瑶的瑶光苑,一如她本人般清丽脱俗,整洁有序。院中繁花似锦,绿意盎然,每一处都透露出主人的精心打理与不凡品味。苏云瑶这几日的心情极为好,安静地待在这小院中,品品茶、修剪绿植,没人打扰的日子过得甚是舒心。
苏云瑶在院中搭了一个秋千,无事的时候便坐在秋千上荡漾。今日苏云瑶如往常一样坐在秋千上,思绪飘向远方,她这段时日时常想起轩辕烨和荣锦,也不知道他们二人最近如何了?最近这眼皮老是跳,总担心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时,一道声音打破了午后的宁静,是苏云瑶的丫鬟香菱,只见她急急忙忙地跑过来,脚步踉跄,一个不稳,整个人摔倒在地。苏云瑶急忙上前将她扶起,眼中满是疼惜之色。这个丫鬟与她也相处一段时日了,在她身边也算尽职尽责,云瑶亦待她如亲妹妹般,遂关切地问道:“怎会这么不小心,今日为何如此莽撞?”
香菱着急地抓住苏云瑶的手臂,由于跑得太快,导致香菱的气息不稳,说话断断续续:“小……小姐,奴婢……奴婢出去采……采买的时候,听外面……都在传……”苏云瑶看着香菱这模样,轻抚着她的背,柔声安抚道:“别着急,你先缓缓,走,进屋歇歇再说。”于是不由分说便将香菱拉进屋内,一把按在凳子上,倒了一杯水递给香菱。
香菱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气息稍显平稳,便开口说道:“小姐,我上街采买,听外面都在传,说三皇子战死沙场,皇上悲痛万分,准备下旨追封三皇子为秦王……”香菱话音未落,苏云瑶脸色骤变,整个人如遭雷击,扶着香菱的肩膀,急切地问道:“什么?他死了?不可能,他怎么会……?你为什么不早说?”
香菱也是一脸委屈,她刚就想说,是你让她缓缓的呀。这个消息让苏云瑶五雷轰顶,她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怎么会,不会的,不会的,我要去问问父亲。”说着便打算往外跑去。可香菱拉住了她,“小姐,你先别急,老爷还没有回来呢,你现在去也没用。或许这个消息不是真的,不如我再出去打听打听。”
苏云瑶回过神来,她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于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苏云瑶坐下来冷静地思考,也许那人没有死,或许只是情报有误,亦或是谣言。不过,眼下应该在哪里去了解真实的情况?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她的脑海,她想起了临别时,轩辕烨赠予她的那块玉佩。对了,可以拿玉佩去珍鲜居找刘掌柜,他一定知道轩辕烨真实的情况。没有片刻犹豫,她快步走出房门,朝着珍鲜居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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