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身为父亲的聂听箫顿时赞同的点点头:“做的不错。是该磨磨他,总不能让他那么轻易地就得到了我们的女儿。”
顿了顿,他却又突然叹了口气:“你阿娘应该会很想看到你出嫁的样子……”
他这话像是没说尽,但却是没了下文。
因为聂听箫心里清楚,这个要求绝对不会有被满足的那一天。
聂桑窈也没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转了话题:“父亲,听大叔叔说你追了母亲十几年,是真的吗?”
提起和妻子的往事,聂听箫的神情一下子又柔和了几分:“是。你阿娘是顶顶优秀的女子,当时我们那一代很多弟子都爱慕她,求而不得……我也是。”
按理来说这应当是件丢人的事,但偏偏他的脸上却是满满的自豪,似乎是想起当时画面,神情中却还流露出了一丝憧憬向往。
“只可惜,最先赢的你阿娘的芳心的,不是我的同龄人,也不是我……”
他的目光微冷:“是个一无所有的穷书生。”
像是察觉到自己表现有异,聂听箫又很快冷静下来,唇边重新挂起微笑,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虚假。
“阿爹现在都不明白,那个人有什么好的?身世、样貌、武功、才学样样不如我,凭什么能最先得到你阿娘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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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桑窈摇头失笑:“无心的才学、武功、身世也不是最好的,比他好看的也大有人在,甚至我和他也不是从小相识的青梅竹马……”
“可我还是喜欢上了他,没有缘由的那种。”
喜欢这种情感最不讲道理。
不管你先来还是后来,也不管你优秀还是平凡,只要动了心,心里的那杆秤便会不断向他那边倾斜。
到了最后,他在你心里便是最好的,很难有人能替代。
聂听箫不是不清楚这一点,他只是不甘心输给了一个不如他的人。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后,却听他突然笑了一下:“输了一子也无妨,你阿娘最终还是选择了我,我才是那个能陪你阿娘到最后的人。”
先让阿柔动心又如何?现在她爱的是他。他们才是真正的夫妻。
聂听箫端起茶杯,掩住唇边嘲讽的轻笑,那个人,那个死人,只能算是他们成为夫妻的路上的一颗小石子而已。
“所以,父亲因为不甘和对母亲的爱慕,设计除掉了他。”
那不紧不慢的语调中带着的笃定,令聂听箫猛地从思绪中回神,下意识的飞快回头看了一眼房间,一向镇定深沉的眸中少见地露出了慌乱和恐惧。
而在见到聂烟柔还躺在床上睡得正沉,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迹象后,他才心下一松,慢慢转头,散去眼中多余的情绪。
“看来你下了不少功夫来查你父亲的往事。”
聂听箫眼神一沉,久居高位所积蕴的威压如泰山般直压向聂桑窈,显然对她动了真怒。
聂桑窈面对来自父亲的威严与愤怒,依旧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既不与他对抗。也不选择屈服在他的气势之下,颇有一种“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的岿然不动。
她抬手给聂听箫的空茶杯重新倒了茶水:“确实下了不少功夫,不然也不能知道这件连母亲都不知道的秘密。”
放下茶壶,聂桑窈也不管他是什么表情,只是自顾自地说道:“你设计让你们那一代的寨主长老知道母亲和那个叫……木寒的事,借着他们的手顺理成章的除掉了他。”
“而后,你又出现在伤心欲绝的母亲面前,提出愿意帮她报仇,只要她愿意嫁给你。”
为了给心爱的人报仇,所以一向外柔内刚的母亲选择嫁给了不爱的人,委曲求全。
聂桑窈抬眸轻笑,轻轻拍掌:“父亲,好手段,居然能瞒过母亲这一切。”
寨主夫人哪里是随便就能当上的呢?
她母亲除了在爱情一事上拎不清,但是其他时候可不是好糊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