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的时候,天空又飘起鹅毛大雪,顷刻间,就在地面覆盖厚厚一层积雪。据气象预报说,这场大雪要下上好几天,之后几天的出行怕是要麻烦了。
而京都的一月份,又是一年四季中平均气温最低的一个月。才元月开头,日均气温就已下降到零下三、四度了。白昼最高温也只有一、二度。
凤七未免君婷脂父母吓到,放学后特地回宿舍换了身衣着。
里头是一件米白色翻领羊绒衫,外头是那件只在严景寰来京都时穿过几日的粉色缀花短款羽绒服。下身一条深灰色的小脚休闲裤,裤脚塞在厚实的雪地靴里。
羽绒服有内外四个口袋,她习惯性地带上联络器、手机、钱夹,然后双手插在外口袋里,下楼去教务部和君婷脂会合了。
君婷脂开着她那辆只有两个位子的代步小车,接上凤七,驶离了逐渐被大学覆盖的校园。
“没带作业和睡衣?”君婷脂开着车,抽空扫了凤七一眼,见她没背包,随口问道,继而没等凤七回答,接着说:“没带就没带,难得轻松一晚上,缓解下考前压力。。。。。。睡衣我有新的,你这么瘦,肯定能穿。。。。。。别说晚上还想回来哦?你一个人打车我可不放心,可要让我送,你放心我又是大风雪、又是大半夜地往回赶吗?”
君婷脂故意这么说。经过几次接触,她看出这个学生属于典型的外冷内热型。她敢打赌,自己这么说了之后,对方肯定会妥协。
果然,凤七听后,暗叹一声,点点头:“那好,听君老师的吧。”
君婷脂在心里竖了个胜利的V字。
。。。。。。
到君家时,君家老2已经准备了一大桌精心烹调的菜肴等她们了。对方可是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呢,怎么能不隆重招待?!
一等君婷脂开门,君家二老就热情地迎了上去,甚至连拖鞋,都想亲手替凤七换。
“这么冷的天,怎么就穿这点衣服?”见凤七换好鞋子、脱掉羽绒服,里头只穿了一件薄款的羊绒衫,君母忍不住嘀咕。
君婷脂闻言,心里偷笑。
这丫头估计还是来之前才换的这身行头呢,中午见她还是校服加薄羊绒外套。要是被老母知道那丫头在学校里竟然穿那么少,还不得怎么唠叨。
“洗个手开饭吧。边吃边聊,大冬天的,菜容易冷。”
君父接待了凤七后,又回到厨房,把炖了小半天的老鸭火腿菌菇汤盛了出来,招呼道。
“对对对!都快六点了,肚子早饿了吧?”君母接过凤七的羽绒服挂上衣架,牵着她往餐桌走。
君婷脂跟在后面,看着好笑。老妈平常的洁癖,今儿怎么都不见了?不仅替媏媏取拖鞋、挂外套,还主动牵她的手?别不是为了感谢女儿的救命恩人,连洁癖这个毛病都给硬生生改了?
君婷脂这次猜错了。君母这么做,压根没想那么远,纯粹是下意识的举动。或许,人和人之间,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存在。
凤七也不矫情,依言落座后,一如寻常那样的速度和习惯有条不紊地进食。
君母见她什么菜都吃,丝毫不见挑食,吃相也不似君家亲戚里的那些娇娇女:一筷子菜要嚼上半天,不禁越看越欢喜,一个劲地催她多吃点,还用公共筷给她夹菜,自己都忘了吃。
晚饭后,凤七被君婷脂拉进她的闺房,盘腿坐在床上聊天。
君婷脂发现凤七年纪虽小、话也不多,可只要说出口的,都挺合她心意。聊到尽兴时,甚至忘却了她的年纪,只道是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同伴。
两人正聊着君婷脂房里的藏书,这时,凤七的手机响了,一看是邢兵打来的,顿了顿,该不会是有任务下来了吧?
“小七,吃过晚饭没?”
凤七听邢兵的语气不像是谈公事,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不禁有些奇怪:“吃过了,有事?”
“咳咳。。。。。。想问你个事,那个,你们。。。。。。咳。。。。。。女生来那个时,浑身发寒、小腹隐痛有什么破解方法?”
闻言,凤七一愣。那个?哪个?
“小七?”
“我在。”可是这种话题,她真要和他聊吗?“嫂子不在?”
“在在在。她不好意思呢,我让她来听,你自己同她说。”邢兵听凤七这么问,当下会过意,忙不迭把手机塞到女友手里,红着耳根说:“你们聊,我出去抽根烟。”
“小七。打扰你了。我就说不要这个时候打了,他不听。”霍文希接过话筒,柔柔地解释道,眼角扫了眼阳台,轻笑说:“他这会儿还不好意思了。“
“听出来了。”凤七失笑,随即挑了几个方便的暖腹法教给霍文希,末了提议道:“嫂子如果信得过我,改天我给嫂子探探脉,配点中药调理下。”
“好。”霍文希在那头柔柔应道,见邢兵很快抽了支烟从阳台进来,笑着和凤七道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