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没法拍自己,最后庄严从许彦廷那里找了张自己的,给他发了过去。
照片里的她,穿着一身抹胸纱裙,黑色长发铺落肩头,雪白的脸上,黑眸波光流转。
她陪着新娘子站在迎宾处,格外动人。
林煜宸将这张照片设置成了手机屏保。
婚礼很温馨,证婚人是许盈盈。
原本张琪是执意想让许彦廷证婚的,但这人听了端着的茶水直接都抖出来了。
“不是,我年纪有那么大了吗?都到了给人证婚了!这事不都得是上了岁数的往那一站。不行,不行,再说了我自己还单着了,不合适。你要实在没人,我帮你问问我姑妈,她给你俩证婚合适,以后你俩公婆的感情就和我姑妈、姑父一样情比金坚。”
张琪是真的把许彦廷当成长辈来爱戴,虽然他们同龄。
记得刚和何以薇交往时,两人因为许彦廷吵过架。
以薇哭着说:“二少,二少,什么都是二少,二少吩咐的事最重要。你怎么不直接跟他过日子得了。哪天我要是和他一起掉河里,你先救谁呀?”
“那肯定救你的。”张琪憨憨地笑着,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道。
以薇听到这句话心里才刚刚舒坦点,没想他又回了一句,“二少高中的时候,连续三年都是省青少年游泳锦标赛的冠军。”
何以薇听了差点当场吐血生亡。
睡觉时,她将后背朝向他,任他怎么叫她都不应。
卧室里灯都关了,月光随夜风透过窗帘的穿进屋内。
张琪平躺着望着那束朦胧的月光,缓缓开口:“我是十二岁那一年认识二少的。一中初中部是学区房,进去的学生非富即贵。那一年因为政策问题,学校含泪拿了五个名额出来给农民工子女电脑派位,我就是那五个走了狗屎运孩子的其中一个。
我爸妈都是外地人,我爸开出租车,我妈开了家小吃店。
我们家租了一套四十平方的小房子。我的床就摆在客厅里。
我爸经常开出租到半夜,我妈呢,早上五点多就要准备开店。
我爸妈起早摸黑的赚钱,就盼着能买上一套房子,二手的,两房一厅的,让我自己也有房间,我们也就知足了。
我不会说闽南话,学校很多男同学取笑我,叫我‘阿北啊’。
我们穷人家的孩子,哪里有那么讲究,衣服啊鞋子啊,经常都是破了。等爸妈发工资了,有时间了,才去农贸市场买新的。
同学都是穿专卖店的衣服和鞋子,一套套的还各种讨论,是明星款。
他们看到我穿了双破洞的鞋,直接问我,阿北啊你们老家都是穿破洞鞋吗。
我人高马大的,真要打一架,未必会输。但我有自知之明,知道那些人是我惹不起的。
我低着头握紧手中的笔,咬紧牙根,强忍住不让自己冲动。
同学的嬉笑声一声声地传入我的耳膜,是突然的一声‘砰砰’巨响让我抬起头。
二少将手中的篮球重重地扔在地板上,球就那么刚好弹到了刚刚那个问我话的同学脸上。
‘哇靠,许彦廷你干嘛啊?’
‘没干嘛,是这个球,自己想砸你。估计是看你得意忘形了。’
二少的话如此直白,但因为他是许彦廷,那个同学也不敢怎样,灰溜溜地走回自己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