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段日子,他渐渐寻回原来的身份,也不再逃避自己的真面目。
正如陆航之所言,他要牢记自己的身份,更不可忘记他是如何走到今日这般田地的。
只一句话,全是他自作自受。
林晚倾被陆航之牵着,可男人只闷头往前走,感觉像是在生闷气。
他的步伐不快,林晚倾尚能跟上他的节奏。
陆航之把她带到搭好的凉棚内,夜幕降临后,气温没有白日里高,夜风四起,反而增添了些凉意。
“明儿一早还要赶路,你赶紧歇息吧。”
林晚倾绕到他身侧,正准备吩咐春芽去备洗漱的清水。
“这句话该是我说,你的身子要紧,你连自己都没照顾好,还要去操心别人……”
陆航之转过了身,面对着她。
他本是关怀她,但这关心里多少带点私人醋意。
“他也不算别人吧……”
林晚倾直起那对黑得发亮的眼瞳,借着棚内的烛火,她的眼瞳里映着他的模样。
陆航之面色凝固,竟忘了言语。
他心底生出一股酸楚,她和那个人终究是过了数个日月。
她的心底有那个人一点都不奇怪。
陆航之忽感到自卑,心底的酸楚也逐渐变成痛楚。
他宛若一朵凋零的花,独自回到角落任由风吹雨打。
陆航之沉默地坐到那张竹制的凉榻上,空洞的目光直成一条线。
“他确实不算别人,或许在你心里,你已经把他当成我了。”
男人的语气平淡得没有起伏,冰凉得没有温度。
林晚倾张了口,却欲言又止。
她踱步靠近,然后落座他身旁。
凉棚的四角都点上了照明的火烛,火光摇曳,照着人的影子也分了几层。
“他是他,你是你,如何一样呢?”
“那你还说……”陆航之激动地望着她,酸溜溜的话正到了嘴前,他又红了眼。
男人面红耳赤,收敛了目光,有些孩子气。
林晚倾仔细听着他的呼吸,微笑道:“我方才的意思,是他于你而言应该不算别人吧?”
“我的想法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看待我们?”
陆航之说出自己心里憋了很久的话,他想知道在她心里,他究竟算什么。
他们如今已没有婚契,所以不再是夫妻关系。
而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即使如此,他依旧觉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顺。
甚至站在梁宥面前,他都无法昂首挺胸。
“陆航之只能有一个,在你心里的是他,还是我?”
男人满眼渴望,微微颤抖的手表明了他此刻焦灼的心情。
林晚倾默视着他,淡粉的唇不自觉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