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成逸再三恳求下,路小南连下午课也不上了,带着他直奔宏光寺。
此时的华成逸心情极为激动,也极为着急,吉普车在路上开的飞快,连闯数次红灯,吓得路小南一路直让他慢点开,但华成逸终于看到了希望所在,哪里还肯听他的。
一路战战兢兢,终于到达宏光寺,但思能和尚却不在寺里,看着华成逸略显失望的眼神,路小南于心不忍。他听了华成逸的讲述却没有给出解决办法,有些过意不去,现在有思能和尚可以借用,也只有让这个贪财和尚给出力了。于是,他带着华成逸直接到了思能的禅房,泡茶喝着等他回来。
一直等到傍晚时分,穿着一身休闲装的思能和尚才由寺院后门悄悄溜进来。当思能哼着小调推开禅房的门时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乖徒儿,今天来的这么早,还带朋友来?”
路小南闻着扑面而来的酒气,神情略显尴尬,看样子这老和尚指不定又去哪里骗酒喝骗肉吃了,他看一眼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华成逸,说道,“师父,我找你有事,你还能像正常人一样思考和说话不?”
“敢这样和师父说话,就不怕天降雷霆劈了你小子么?毫不尊师重道,逆徒,逆徒啊。”
路小南不去理会思能,向华成逸干笑两声,“这就是思能老和尚,全国知名的佛学大师,不过嘛……”
路小南瞥了一眼摇摇晃晃躺倒在床上的思能,“不过嘛,这老和尚有点神经质,你知道,但凡有点本事的人都这样。”
“臭小子,你说谁呢?谁是神经质?”思能挥舞着拳头就要爬起来扑向路小南,但酒后的思能手脚已经不大听使唤了。
“他是你师父?”华成逸略显失望,“看样子有点济公的风范。”
“老三,先前不是我故意隐瞒你,是因为我虽然学了一点东西,但实在拿不出门去,所以我……”
华成逸苦笑,“我明白你们那个圈子不是平常人能够接触的,我能理解你的苦衷。”
“老三,你能理解就好。”路小南转向躺在床上吐着酒气的思能和尚,“师父,你告诉我,那天让你看手相的那个叫何美美的女人到底什么跟脚?”
“那个女人啊,很漂亮,很有味,但带刺啊,乖徒儿,你脑中想想意淫一番倒是可以,但要记住可千万别打她的主意,你现在的能力还玩不过人家。”思能和尚笑的有些暧昧,让路小南恨不得立刻上去锤他,这是个什么出家人啊,还是师父呢,脑中竟全是些乌七八糟的脏东西。
“那女人是降头师?”路小南见思能和尚东扯西拉,实在不靠谱,只有点出来了。
“乖徒儿,本事见长啊,竟然能够看出那女人是个降头师,不简单,真不简单啊。”
路小南脸皮微微发烫,扭过脸去掩饰自己的心虚。
思能和尚呵呵笑着,片刻之后又说道,“这个女人应该算是个很厉害的降头师,为师虽然对南洋那些乌烟瘴气的东西不甚了解,但可以肯定,她在南洋应该算是个人物,她的能力可以和一些修道门派的普通内门弟子相媲美,但是,她来到了华夏土地,就只有嘿嘿了,乖徒儿,给为师倒杯水来。”
思能和尚一口气喝下一大杯凉茶,清清嗓子继续说道,“今天为师就给你普及普及知识,要说这降头术,和我们华夏邪派人物常用的诅咒术有些类似,但比起诅咒术,其档次又低级了不知多少万倍。诅咒术在修道者眼中是一种邪恶法术,等级不高,但一般人却是很难掌握,只有邪派高手人物修炼到一定程度才有能力修炼此类法术,才能承受住诅咒的反噬之力。而降头术不能称之为法术,只能算作最低层次的巫术中的旁枝末节,大多都是借助外物修炼,只需能够控制那些嫁借之物便可施展,但这些修炼降头术的人大都是些不入流的修行者,或者说是不入流的巫者,通过残害大量的生灵向邪灵换取力量,这些降头师害一些普通人可以,若是惹上厉害一些的修道者就只有被灭的份……”
“师父,那被降头术害死的人是怎样?”
“为师没有见过,但在电影里看到过。”思能很不负责的说道,“大概就是那个样子吧。”
“你看过今天的新闻吧?有一个人死了,样子很凄惨,尸体稍一触碰便成灰。”
“为师从来不看新闻,只看碟片。”
“师父,我同学在这里,你能不能有点正形?”
“为师说的是实话,你说说看,为师就怎么没正形了?”
路小南哑口无言,“好吧,好吧,谁让你是师父呢,师父,我问你……”
“不用问,这件事你就放心去做吧,练了这么长时间的剑术,也该经历一番真正的实战历练了,为师是你坚强的后盾,永远在背后支持你。”
“呃?”路小南差点一口气闭过去,直翻白眼。
“寺里应该没有准备你们的晚饭。”思能翻身找个舒服的位置,“你们回去吧,为师要睡了。”
“你?哼!”路小南觉得很没面子,拉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华成逸就往外走。
“等一下。”思能随手扔给就要跨出房门的路小南一只香囊,“把这个给你那位同学戴上,都被人降头锁魂了还不自知,记住,不要到处乱跑,也不要受任何人诱惑,就和小南在一起,这东西任何时候都不要摘下,包括洗澡的时候。”
“谢谢师父,我就知道师父是个好人。”路小南捧着香囊,满脸喜色。
“这东西六百块,把钱放下,你们走吧,还有,把门给为师带上,人老了怕风寒。”
路小南莞尔一笑,轻轻说声谢谢师父,华成逸同时鞠躬致谢。
坐到车上,华成逸将香囊挂在脖子上,有些怀疑的问,“这就是传说中的平安符吗?管用吗?”
“这香囊应该管用吧,我这位师父虽然为人很不靠谱,但在某些方面还是有些本事的。”
一路往回走,华成逸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喜色,但大半的脸还是被忧郁占据。
“你在担心你父亲?”路小南轻咳一声,“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他们想害你父亲,早就下手了,你父亲也活不到现在,既然你父亲还活着,也就是说你父亲对于他们还有利用价值,不会轻易就死掉的。”
“这方面我也考虑过,但他毕竟是我父亲,我还是有些担心。”华成逸叹息一声,“二哥,其实,有些事我没有全告诉你,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在做噩梦,梦中有一个人身蛇面的娃娃一直追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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