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宋如海和宋王氏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么就把文祥媳妇的嫁妆给整理出来,家当不分给人家,嫁妆总归是要还给人家的。”宋族长喝了口茶道。
“什么?不是说不分家产吗?”宋王氏顿时跳了起来。
族长鄙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开口道:“的确是不分家产,只是那是人家的嫁妆,难道你还行污了媳妇的嫁妆不成?”
“嫁进我宋家的门,自然就是我宋家的东西,凭啥要分给她?”宋王氏不依地喊道。
“如海媳妇,你这样一毛不拔,你让文祥媳妇怎么过?别说她还怀着你家的长孙,再说人家不过是要自己的嫁妆,那可是沈家的东西,不管你们愿意不愿意都必须还回去的。”宋族长气闷,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那还是我家出的聘礼呢,怎么不说。”宋王氏死搅蛮缠了起来。
宋族长头痛,然后瞪向宋如海:“你也是你媳妇的意思?”
宋如海干脆不说话,闷声不响地喝着茶。
宋族长见了,气得差点将手里的茶杯丢向宋如海,亏得他之前还训诫了半天,敢情这小子是半句都没有听进去啊。
“不管你们同不同意,这嫁妆是要还给沈氏的,如果你们不肯归还,沈家完全可以去官府控告你们,只怕到时候就不是嫁妆的事情了。”宋族长道。
“啥,要告我们?凭啥?她沈氏都敢分家,我们就敢休了她。”宋王氏叫嚣道。
“那更好,嫁妆更是一分不少的退回沈家。”宋族长冷笑两声。
宋王氏一噎,还真是这样啊,顿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孙侄媳妇,你娘呢?”宋族长发现沈赵氏不在,于是问道。
“**长爷爷,我娘回去叫我爹了,顺便把嫁妆单子拿过来对一对。”沈兰文文静静地回道。
两边态度一对比,宋族长都有些偏心了,如果不是因为宋如海是宋家的人,他才懒得管他家的破事儿,那宋王氏从年轻的时候就不是个善茬,要不是她,说不定自家老嫂子还能多活几年,现在倒是在媳妇头上逞威风了,也不想想当初是怎么对待婆婆的,也就这沈家姑娘良善,才被这恶妇骑在了头上。
“既然这样,那就等亲家过来了再分家,另外孙侄媳妇,至于你说凭房子的事情,只是这一时有些难办,你要是不嫌弃,不如先搬到七太婆那个屋子里住,你觉得怎么样?”宋族长问道。
七太婆是村里的孤寡,已经去世多年,她那屋子自然也就空了下来,如今也算是族里的产业,按说只要有人愿意出钱,那屋子是可以卖出去的,只是那屋子不太干净,这话题自然又要说到七太婆,七太婆早年丧夫,原先是有个儿子的,只是又从了军结果就没回来,七太婆哭得眼睛都瞎了,后来七太婆就成了孤寡,靠着族里救急过日子。
七太婆毕竟年纪大了,后来也不常出屋子,族里安排了人给她送饭,谁知道有一回给她送饭的人进了屋,结果发现七太婆早已绝气多时,而且身上都被老鼠给咬烂了,族里出面安葬了七太婆,自然也就收回了她家的房屋,谁知道从那以后就传言七太婆家闹鬼,晚上经常听到老太太的哭声,于是那屋子就闲置了下来。
宋族长原先是不想把这屋子给沈兰住,因为沈兰毕竟是一个女人,又怀了身孕是有忌讳的,可是宋嘉和提议给沈兰住,也不要沈兰的钱,反正那屋子闲置着也是闲置着,何不做些好事让给沈兰住。
至于说那些迷信的事情,宋嘉和毕竟是读书人出身,自然子不语怪力乱神,反而觉得正好借这样的借口帮沈兰一把,不至于令沈兰连安身之所都没有,还要花光自己的嫁妆才能在村中立足。
对于七太婆,沈兰是一无所知,不过既然族长说让她搬过去,她自然是没有什么话说了,于是点头称是。
就这样等到晌午的时候,沈孝全夫妇带着儿子就来了,一见面沈孝全先给族长赔了礼,然后就将一张红色的嫁妆单子从怀里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