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聚首的祁天恒和祁天湛在大军踏入慕容王朝的时候,竟然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于果曾经说过的话。
曾经在扔出轰天雷面对众人质问她残忍的时候,她说:难道你们将士兵送上战场就不残忍了吗,你们可知道他们抛却妻儿父母,很有可能把命都留在战场了。
说出那样的话,她应该是厌恶战争的吧?
她这两年过得还好吗?
现在两国联手,一举拿下毫无准备的慕容王朝可以说不是难事,可这当中会有多少士兵回不去就真是不好说,更别提慕容王朝大多是临时抓来的老百姓了。
当日在听见于果说出恨不得他们精尽人亡的时候,祁天恒才知道,一直以来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和自以为是,于果她一直把他当作弟弟,自己却辜负了这份信任,就是连弟弟也回不去了,她恨不得自己死掉,所以他选择了逃避。当时他脚步踉跄的逃回了房间,仿佛多留一秒都会心痛得死掉,于是只留了那么一句话回国了。
祁天湛也是那个时候才懂,曾经的都已经过去,现在小果喜欢的人是祁天彻,此情此景,除了退出祝福她,别无选择,于是他也留下信件走了。
而祁天彻,他当时心痛到麻木死掉了,他根本不知道祁天湛和祁天恒走了,他只知道于果说恨他,是他的错,是他咎由自取,辜负了小果的爱意和信任。她恨他,所以他不敢面对她仇恨的目光,留下一封信也走了。
他们三人这样一走,就打定了决心以后三人相见是陌路,所以都刻意吩咐不要听到对方的任何的消息。
直到,祁天彻要征婚,这个消息炸出了祁天湛和祁天恒。刻骨铭心的相思和内心的煎熬让他们身形越发的消瘦,只是他们都不敢踏出一步,怕看到于果和祁天彻夫妻恩爱的模样。可是现在传来的不是他们夫妻恩爱,竟然是祁天彻要另娶,这个结果更难让他们接受,这怎么可以!于是便不约而同的做了同一个决定,挥兵北上,誓要为于果讨个公道。
可是越近慕容王朝,心里越是有种难以描述的堵,别人是近乡情怯,而祁天恒和祁天湛却是既想再次见过于果,又怕再看见她,就怕见到她以后,那遗失的身心,再也不肯离开了。
于果盯着摊开晒的稻谷,心思却全然不在稻谷上,饶是二哈想静静思考狗生,也被她烦躁的心情打扰到,干脆跑到门口和那些来找它的动物玩去了。
马上要打仗,还是出云国和无双城同时发兵,她烦躁的扒拉着额前掉落的碎发。在谢屋村生活了两年多,再加上她平时深居简出,她一直以为祁天湛回去无双城之后依旧还是太子,祁天恒也还是任性妄为的郡王爷,祁天彻依旧是慕容王朝呼风唤雨的摄政王。所以她不止一次的想,他们三个又作什么妖,好端端的打什么仗啊。且不说平时百姓生活多疾苦,就说古代用的是冷兵器,这一开战,不知道又有多少无辜的百姓受苦受难了。
一想到他们三人真的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兵戎相见,于果的心里就揪得难受,不行,她得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一想到这里,她冲动得立即回房收拾行李。脑袋却又有声音说:切,国家打仗,关她什么事,她又不是圣母,有什么能力阻止战争。
她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而起,思想斗争很久,最后停止了收拾行李,拎了锄头去挖池塘。干活干活,干活就没心思烦躁了。
却说祁天湛和祁天恒,他们二人最后一致决定今夜先潜入都城的摄政王府,去劝劝祁天彻不要辜负于果,如果他一意孤行,再挥兵攻打也不迟。
当日无涯子的意思是如果他们三人练天罡元气的话,利用在行房极致欢愉的时候就可以将于果身上的毒素慢慢转移出来,一个人转移的话会死,就算他们三人转移的话,也会元气大伤,如果调养不回来的话,平均每人会损寿十年。
而他们当日是拼了命给于果转移的,又因为听了于果的话,哪里有心思调理,虽然祁天恒和祁天湛的身体不至于像祁天彻那样剩下了皮包骨,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内力更是没有恢复到以前的六成,所以他们一潜入摄政王府,便被暗卫阿一和阿二发现了。
“让你们摄政王滚出来!”冷厉的语气,配合着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虽然内力没恢复,可他的身上的毒粉多得很,况且他和祁天湛二人联手,也未必会输给摄政王府的暗卫,说不定她也会出现呢?
阿一和阿二是见过他们二人的,却不料到他们竟然这么嚣张敢不带暗卫来,顿时心里有了想法,若是能够抓住祁天恒和祁天湛,说不定就能要挟他们退兵了。
很快,他们打了起来,刀剑的碰撞声没有引来于果,却把病榻上的祁天彻引来了,在管家李鸣的搀扶下,他走出了房门,“住手,咳咳”简单的两个字,却让他气喘和咳嗽不已。
其实祁天恒没有一开始使毒,不过是存了小心思,哪怕,她依旧是恨不得他去死,他还是想看看她,一眼就行。却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祁天彻,他和祁天湛对望一眼,都从中看到了诧异,便道:“祁天彻,你搞什么鬼,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