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很晚了,大家都已经进入了梦乡,所以夏奕骋并没有去打扰爷爷夏百刚。
赵嘉悦的病房里没有留灯光,所以谁也不知道,除了赵嘉悦,黑暗里还有人静静地蛰伏着。
夏奕骋推门进来,挥了挥手,那道黑影就从窗口消失不见了。
他轻轻地打开床头小灯。
昏暗的灯光下,赵嘉悦睡得正酣。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这会儿也由于甜睡而显出一点血色来。
夏奕骋俯下身,用手背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脸。
如果可以,他宁愿她是赵国强跟苏志平的孩子。哪怕爹不疼娘不爱,至少不会因此而卷入危险当中。
不过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不容逃避。
在沈长风的叙述里,舒云轻就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弱女子。只是运气很差,明明那么善良那么无辜,却被卷入了一场罪恶的纷争当中。
夏奕骋没有亲历当年的事情,而且故事发生的时候,他还是个奶娃娃,所以对此完全没有印象。
等他长大了,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他们提起来也是一句带过,顶多加几句感慨,而不会谈到细节的东西。
虽然沈长风将整个故事从头到尾都讲述了一遍,但他得到的信息依然很有限。在他看来,沈长风还在那一场纷争的外围,根本没有登场。
这件事看似是一个豪门子弟爱上一个孤女,门不当户不对,最后遭到家族横刀战鸳鸯的故事。但如果往深里琢磨,就会发现,这个故事并不是主线。
而且,真实的舒云轻不见得就是沈长风心目中那个单纯无害的女子,她很可能是这盘棋上极为重要的一颗棋子。至于这颗棋子为什么会被无情毁灭,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算了,明天找爷爷谈谈再做打算。
夏奕骋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轻轻地将赵嘉悦往边上挪了一些,挨着她侧身躺下。手臂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处,慢慢地缠在她的腰上。
他的下巴贴着她的头发,那淡雅的清香冲淡了消毒水的味道,让他慢慢地舒展了眉头。
晚安,我的傻丫头。
。。。。。。
第二天一早,赵嘉悦是被生理需要给憋醒的。
睁眼却发现夏奕骋正抱着自己睡得很沉,她又舍不得吵醒他了。于是僵着身体忍耐,一动也不敢动。
这两天,他日夜守在她床边,压根没怎么休息,肯定累坏了。
算了,忍一忍吧。
熬了一会儿,赵嘉悦还是忍不住了,于是小心地移开他的手臂,想自己摸索下床。
结果她刚抓住他的手,夏奕骋就醒了。
“怎么了?要去洗手间吗?”
赵嘉悦红着脸,小声地“嗯”了一下。
夏奕骋立马掀开被子下床,拿来相关的工具,伺候她解决生理问题。
知道她害羞,他没有在一旁盯着,而是走进卫生间去刷牙洗脸。还体贴地打开水龙头,让哇哇的流水声遮盖了一切声响。
收拾完自己,夏奕骋又伺候赵嘉悦刷牙洗脸,顺带清洗某个私密的部位。
等这一切都做完了,赵嘉悦的脸又红得跟熟透的西红柿似的。
医生来做例行检查,看他们的眼神都有些暧昧。不过最后被夏奕骋一记眼刀给吓着了,赶紧就跑了。
赵嘉悦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结果扯到伤口了,疼得她偷偷地吸一口气。
夏奕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道:“害别人误会我禽兽不如,你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