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病房里恢复安静,赵嘉悦张着嘴用力地呼吸,眼角有些微湿润。
“你是不是很失望?”
“我为什么要失望?”
“因为我不是一个贤妻良母。”
“赵嘉悦,什么叫贤妻良母?标准是什么?”
这东西本来就没有一个绝对的标准,赵嘉悦当然回答不了。
“贤妻良母就是伺候好老公,伺候好孩子,还要把老公的七大姑八大姨伺候得舒舒服服吗?如果这就是贤妻良母的标准,赵嘉悦,我很庆幸你不是。”
在夏奕骋看来,那不叫贤妻良母,那压根就是保姆,还是免费的!
“可是,男人不都希望自己的老婆是贤妻良母吗?”
夏奕骋捧起她的脸,看着那双水盈盈的眼眸。在里面,他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赵嘉悦,如果有男人跟你说,我希望你会是个贤妻良母。你直接给他一记耳光,不用跟他客气。”
“为什么?”
“因为那说明他是一个自私自利的男人。嫁给这样的男人,是不可能幸福的。当然,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了。”
赵嘉悦愣愣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的话,又似乎是等着他把话说完。
夏奕骋见她这副傻样,轻叹一口气,然后亲了亲她的眉心。
“赵嘉悦你要记住,你首先是一个独立的女人,然后才是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还有许多其他的角色。你得保证身为女人的你是自由的快乐的,否则,你很难扮演好其他的角色。就算扮演好了,也是建立在你自己的痛苦之上的。”
用痛苦维持的贤淑,又能坚持多久?何况,那样未免太残忍了。
赵嘉悦咬着嘴唇,含泪而笑。
“如果我只能做好自己,做不好一个妻子,一个母亲,一个儿媳……怎么办?”
“一个人能够做好自己,就已经很棒了。”
赵嘉悦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凑上去用力地亲他的脸。一口,一口,又一口……
心底源源不断的爱意和感动,让她根本停不下来。言语无力,唯有这样的方式能将澎湃的情感表达一二。
夏奕骋捧住她的脑袋,直接含住娇艳的红唇,狂风暴雨一般攻占掠夺。
快要失控的时候,他用力地在她嘴唇上吸了一口,然后将她按回病床里。
“睡觉,不许作妖!”
赵嘉悦被“作妖”二字逗得呵呵直乐,差点儿没在病床上打起滚来。直到突然涌上来的恶心,让她趴在枕头里痛苦地忍耐着。
“又难受了?”
赵嘉悦不吱声,脸埋在枕头里,等着那股难受慢慢地褪去。
恍惚间,又想起那段每天抱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的日子,想起神奇的胎动。鼻子顿时酸了起来,眼睛也灼热干涩。
夏奕骋帮不上忙,只是伸手轻抚她的背部,希望这样能让她舒服一些。
好不容易感觉好些了,赵嘉悦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她抬手一把抹去,对着他轻轻地弯起嘴角。
“我们是不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
“晚饭啊。我们没吃晚饭呢!”
“想吃什么?我立马去买。”
“你做主吧。你爱吃的,我都喜欢吃。”
事实上,她仍觉得头晕恶心,压根一点儿食欲都没有。她只是不想让他也跟着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