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邵啸天进入金銮殿看到李舒逸的那一刻,他只感觉亡魂大冒,脚底板都是凉的,但他还是恭恭敬敬朝着皇帝一拜,“儿臣参见父皇。”
太坤帝看也没看他,他只好老老实实的站在了和太子一起。
但这一举动可把邵洪成给急坏了,咬牙切齿,暗骂:这蠢货。
李青山知道这小子已经是惊弓之鸟,整理思绪道:“两个多月前,四皇子第一次雇金算门刺杀朝廷命官,按太坤律法杀人罪第二条,故杀,应当判处死罪。”
邵啸天瞬间就急了,大声嚷嚷起来,“什么律法故杀?什么刺杀朝廷命官,我让陈启云找他们杀的是你,杀的是你这个贱民,你知道了吗?”
李青山微笑着说:“好,你承认就好。”
他当时并没有收集人证物证,在金銮殿说出来就是为了激邵啸天就范。
“你。。。。。。”
邵啸天怒呵,但不知该说什么。
“你这个蠢货!”邵洪成小声骂道。
“之后在神兽吃人案中,四皇子和太常寺陈启云再次与金算门勾结杀害多名太常寺捕快,并险些让神捕司十多人生死,按太坤律法杀人罪第一条,谋杀,同样是死罪。”李舒逸侃侃而谈。
“这我不承认,是陈启云自己的主意,你这是在故意诬陷本皇子。”邵啸天学乖了,不忘看看邵洪成,似乎想要从他那里知道有没有诬陷相关的律法。
邵洪成现在心里也没底,他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有没有老四与人合谋误杀十七的证据。
李青山没理他,接着说:“前不久,四皇子再次找来金算门十多名修者刺杀朝廷命官,同样归于故杀罪条例,死罪。”
文武百官窃窃私语,他们都没有想到四殿下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皇帝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望向大太监。
洪公公秒懂陛下的心意,“不要扯这些有的没的,你直接说你掌握十七殿下死亡的证据。”
“好。”李青山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到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一条,那是不明之举,这天下都是皇家的。“十七殿下的案子要从两个多月前的数名官员被杀案说起,当时有一名叫樱子的东瀛女人逃过了神捕司的追捕,所以她对神捕怀恨在心;她在几天前找到了四殿下,并跟四殿下一起让裴丞相的三公子撺掇十七殿下开诗画会,最终,十七殿下误吃了东瀛女子樱子送来的毒茶水气绝身亡。”
他尽可能将自己扮演的角色摘除。
老迈的裴丞相噌的一下跳了起来,颤颤巍巍说:“四殿下,你好狠的心,难怪那日老夫就觉得很奇怪,你向来不喜和老三这样只懂诗词歌赋的文人为伍,你还带个女人来找他谈天。”
此刻,不只是邵啸天,就连邵济安和邵洪成内心都是“砰砰”狂跳,但他们表面依然淡定。
“不。。。。。。不是我,裴丞相你听我说,这些都是这个贱民胡乱揣测的。”邵啸天神色大变说道:“大。。。。。。大哥,我太坤的律法诬陷是什么罪?”
邵洪成此时只想弃车保帅,但他弃不掉这个车啊!他只能硬着头皮解释:“诸诬告人者,各反坐,即纠弹之官挟私弹事不实者,亦如之。”
“对,各反坐,你这贱民竟敢诬陷本皇子杀人罪,你也是死罪。”邵啸天怒指李青山,面目狰狞。
“陛下,你可要为老臣做主啊!三儿死得好惨啊!”
裴丞相又跪了下来,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但皇帝这次没有搭理他,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也很怄火,冰冷的眸子望向李青山,“你是否有证据?这可是欺君之罪。”
李青山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他抱拳躬身,语气坚定:“有,由神捕司的神捕押送,目前就在朱雀门外。”
早晨,他已经得到了云游散人的反馈,但由于拜塔不便露面,所以只好交给李魏等人押送进宫。据说,打了道兵的烙印,东瀛女人可以屏蔽咒术。
两刻钟后。
当看清押送进金銮殿女人的模样,邵啸天绝望了仅存的最后一丝念想彻底破碎,他瘫软在地,紧紧的抱着太子的腿,“大哥,救我啊!快跟父皇求求情,救我啊!”
邵洪成一脚将他踹开,眼神锐利,“滚开,与我有何关系,你自己去求父皇。”
邵啸天领会了什么,也没死咬着他大哥不放,跪着爬向金銮殿的台阶,不停的磕头,“父皇饶命啊。。。。。。!儿臣只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儿臣只想杀了那个贱民,并没有想过要杀十七弟呀!”
皇帝闭着眸子,似乎难以抉择,须臾,他挥手说,“凶手拖出去斩了,老四打入天牢等待后审。”
“四殿下,救我啊!”樱子被束缚了双手,封住了修为,她失声呐喊,但至死也没有咬邵济安。
而邵啸天大难不死,不停的感谢,“多谢父皇,多谢父皇的不杀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