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等到秦菲菲的情绪恢复了平静,我才是对着她建议:“其实像你妈妈的情况,股骨头坏死如果不算很严重,无需动手术,可以做保守治疗的。”
“你怎么会知道?”秦菲菲有些惊讶看着我,她神色看起来有些意外,“医生之前也是对我这么说的。不过我妈妈的情况有些不大乐观,如果做保守治疗,医生说有可能会拖延病症的加重。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盲目的听从了医生的话?其实不尽然。”我摇着头说道,“医生的话可以相信,但也不能十全相信。有一点我不能否认,这世界上有医德的好医生还是很多的,可也有些单单为了赚钱,他们会往往会把吧病人的疾病说得很重,让家属担心,然后入套。”
形同一只可怜的小羔羊落入到了虎口中,任由宰割。
最后一句话太过于残忍,我不想对一个陌生的女子说出这样的话来。
“依照你的意思,便是那个医生在骗我了?其实我妈妈的病并没有他说的那么重吗?”
“这个……我只是简单的举例。凡是得看两面性,而我也没有针对那个医生。”
“奇怪,你怎么会对这些东西这么熟悉?难道你也是医生?”
“医生暂时算不上,我只是个实习医学生。”
一番话闲谈下来,我赫然发现自己跟着女子有个共同点,原来我们都是生活在这个社会的最底层,最无助的一群可怜人。
“那个,我得走了,谢谢你跟我说了那么多的话!再见!”
秦菲菲的离去,形同一个泡沫一样,绚丽,却是匆匆而过。其实,我何尝不是她的过客呢?因为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告诉她我的名字。
……
姐姐花店的生意依旧平淡,有的时候一天下来,倘若能够售卖出一盆盆景,都是天大的恩赐了。
不过姐姐对此却看得很开,她常说知足常乐,那么人的烦恼就会减少很多。
道理人人都懂得,可世人能做到的又有几人?
我的实习路上也不是很顺畅,自从上次无端被李碧螺从当了炮灰使用,我直接被杨伟一脚踹到了了医院的传染科。
我重新跟了一个新的带教老师--方志远。他是个半徐老头,双髯鬓都斑白了,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人看起来很渊博,也是很儒雅。
不能不说,我入传染科是带着抵触的情绪。加上上班报到的第一天我就无辜旷班了,我想没有一个老师会喜欢这样的学生。
只是当我接触到方志远时,他给我的感觉并不是这样的。他是一个很和蔼,又是祥和的人。
绝口不提那天我故意旷班的事情。
初次见面,我们师生的相处还算得上愉快。
只是有一点不得不提,传染科的环境真的是很差。跟综合楼的住院部比较起来,皇冠级的vip病房,如传染科的乞丐窝,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卫同学,莫非你有什么心事?刚刚查房下来,我怎么好像发现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说说吗?”
嘿!老师要跟学生谈心吗?我却不这么认为了。一个半徐老头跟一个后生仔能有什么聊的?
“没!我只是在想,像传染科的那些病人,他们看起来有些可怜,我只是心里有些不大舒服罢了。”
这话我说得有些言不由衷。他人的生死与我何关?世界那么大,每天死于非命的人多如牛毛,你关心得过来么?
“唉,我当初接触的时候也是像你这般想法。不过像我们做医生的必然是见多了生死离别,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见多了,麻木了,心里也就没啥想法了。呵呵,你的此刻心情我能理解。不过有一点,这是传染科,你可得好好的保护自己。”
“嗯,我知道,谢谢老师的提醒。”
“行啦,你也甭跟我客气。往后啊,我可不会跟你这学生客气的。该做啥的就得做啥,我可不会像其他科室的老师护着自己的学生呢。呃……我看今天也就这样了,该查都查了,该用药的也都在治疗中,你先回去吧。”
做老师的都允许自己的学生翘班?我又是何乐不为,自是屁颠离去。
天不怕,地不怕,老子就怕太阳大。
六月的江城街道,形同一块热狗被烘烤的炸开了杆。
我哼着小曲调,尽量的靠着树荫走着。
走着走着,殊不知一辆倒挂的车子一下子就把我给绊倒。一个不小心,厚厚的牛仔裤子也被挂了一个破口,蹭了一个皮外伤。
艹!开车的眼睛都长上天了?走个路也能飞来横祸?真是特么艹蛋。
我欲要破口大骂,车门随之“吱嘎”打开。
高跟鞋,黑丝袜,一个打扮时尚的都市丽人顿时映眼而来。给炎炎夏日趟过了一丝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