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徐徐图之,不急。
后来,他终于坐上了那个位置,明知七弟对皇位无意,可朝臣服他敬他,就成了端漠皇心里的一根刺。
他对七皇子下了毒手。
那时七皇子的死,百官对他颇有微词,又有敌军来犯,江山动荡,这个位置他还没坐稳,端漠皇也就不急着让白家二小姐入宫。
可谁知,她毫无征兆的招婿了。
端漠皇忍着怒火和怨气,含笑去问白鸢问。
“你妹妹快成亲了,怎么之前不曾听你提及。”
皇后:“皇上日理万机。臣妾娘家的事何必在您面前提。”
她说:“家里没有男丁,嫣儿不舍离开双亲,早早就有了招婿的心思,可……这到底是不光彩的,父亲劝不动,也便随她折腾了。”
“嫣儿心疼姑爷,家里又不讲究排场,这婚事也不打算大办,皇上您也不必过去,我回去一趟就够了。”
端漠皇问:“是哪家儿郎入了她的眼?”
“小妹看上的,自然就是好的,那人叫重渊,寻常人家出身,不识字,不会武,可为人老实,话也不多。”
“皇上您是知道的,这自古以来招婿就招这样的,如此才好拿捏。”
皇后:“两人感情好得很。”
躺在榻上昏迷的端漠皇指尖微动,皇后的声音逐渐远去,随即换上张太医的声音。
“蒙时,你总算来了,快给皇上瞧瞧。”
可端漠皇摆脱不了虚幻的回忆。
他好似掉入深渊。
重渊,重渊,从深渊里得以重生吗?
他看到那个笑颜如花曾问你可是我阿爹门下门生的女子,用冷漠嫌恶的眼神看着他。
她那张嘴,都在说端漠皇不爱听的话。
“天子?就你也配?要不是重渊他不屑皇位,看透那些尔虞我诈,哪里还轮得到你!你这一身龙袍是他看不上才让给你的!你却对他赶尽杀绝!”
“你这畜生拿什么同我夫君比!你便是他的一根头发丝也比不得!”
在端漠皇靠近时,她拔下发簪抵在脖间,另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护着平坦的小腹。
“皇上。”
“皇上。”
“父皇,你醒醒。”
耳边好乱,好多人在说话。
端漠皇心口有什么在翻滚。
榻上的人蓦地睁眼,嘴里喷出一口浓稠的血来。
殿内的人大惊。
嗯,真惊假惊就不好说了。
端漠皇死死看着坐在他床前的周璟。
“朕……这是怎么了。”
众太医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能去看蒙时。
蒙时收回把脉的手,面色凝重,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