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票?那是个甚么?是些票子,妾只认得几个字,上头盖了好些个印。”
“你不知道是甚么还买了二百贯?!”
“四嫂说是跟华润飞票一样的物事,也能转手出脱的啊。”
“……”
汉子愣了一会儿,又出去转悠了一下,溜达到仁和坊,就听到那边有掮客在那里拉客。
“这位哥哥,给您请安则个。”
“甚地事体?”
“哥哥是本地人?有‘天竺票’在手上吗?要是没有,家里有人手上有‘天竺票’吗?”
“‘天竺票’?甚么物事?”
“天竺股份会社的股票啊,怎么,哥哥不是本地人?”
“我就住在永通大街,怎么不是本地人?”
汉子瞪了一眼掮客,倨傲地扬了扬下巴:“一百贯的票子,你那里抬多少价?”
“昨日翻一番,今日还是看涨。也不瞒哥哥,有了前大理寺卿的私印,这票子可比广利坊的‘陈氏票’强多了。”
“几个价?”
“一百贯的……小弟愿意出这个数。”
掮客伸出三根手指,然后抖了抖,堆着笑,“小弟也就是跑腿赚个辛苦钱,能吃个把月饱饭即可。”
“三百贯……那我得思量思量。”
神色虽说淡定,心中却是狂呼:我的好娘子好老婆,二百贯变了六百贯,真是娶妻娶贤的典范,我这是要发呀。
“哥哥若是愿意,去里仁坊或者南市寻小弟即可,这是小弟的名片。”
说罢,掮客摸了一张名片出来,上面写了南市和里仁坊的地址,典型吃江湖饭的市井人物。
只不过,能在京城市井之间厮混的,没点根脚渊源,也是不太可能。
“阿郎适才出去作甚?”
回到正俗坊的家中,汉子忙不迭把家门关了起来,冲过去一把将老婆抱在怀中,“好娘子,那二百贯票子着实不亏,大赚了一笔啊。不过咱们得先等等,说不定还要涨价!”
“甚么涨价?哎呀,你作弄个甚么,快些说说,四嫂那些个票子,是个甚么物事?”
“你识字少,却不知道上头有前大理寺卿孙公的私印,听说这票子,将来要成文立法,外边街坊里传得沸沸扬扬。眼下这二百贯票子,已经涨到六百贯了!这价钱,我寻思着定然不是个高价……”
“六百贯!”
妇人手指掰扯了一下,“四百贯……净赚?这才两天?!”
“哎呀,善有善报,善有善报啊。娘子就是想着帮衬一下四嫂,岂料这是捡了大便宜。”
“这纸片还能再涨?”
“外间街坊都说还要涨,这‘天竺地’万里之外,就是再如何赚钱,难不成还能把金山银山搬回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