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骨鬼道:“六姑娘是老夫的孪生兄弟,她是男儿身,女儿心,你今天如果不依了她,决计出不了这个门。”
六鬼冲食骨鬼嗔道:“老东西莫吓着我相公。”然后瞧向嵇昀,屈膝作礼:“相公,奴家罗刹鬼这厢有礼了。”
“去你妈的!”
嵇昀和野南浔同期骂了一声,两拨人就势又动起手来。苏北六鬼前后呼喝,拐子流星不住往来,嵇昀二人各自仗剑,见招拆招。
“他们杀了那么多人,不用手下留情。”
“师父,我倒想手下留情,压根。。。喘不过气!”
面对六鬼的汹涌攻势,野南浔直言支应不住。罗刹鬼抽出袖藏的一只铁梳,长一尺宽一寸,用两个手指捏住,呼呼直逼野南浔面目划来,野南浔后发一招“星流霆击”,长剑迎着罗刹鬼来路刺去。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这一剑本该率先刺中对手,亦或是逼得对手收功退避。可不料罗刹鬼似乎预知了他的意图,并不抽身避剑,而是手腕转了半圈,铁梳变换打法紧靠上去,眨眼间剑身竟被梳齿卡住。
“喇——”
说时迟那时快,罗刹鬼如闪电般攀至近前,伴着衣服撕裂的声音,野南浔忽觉胸前隐隐作痛,低头看时,前胸已被抓出一条两尺长的血痕。
罗刹鬼望着指尖里的血丝,枯干的瞳仁变得兴奋,他逐一吸允着手指,露出满脸享受的神容。
“老妖怪!”野南浔见此一幕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前去拼命,被嵇昀拦下。
“这个罗刹鬼不容易对付,交给我。”
罗刹鬼见状,满面委屈道:“相公,你怎么舍得打我?”
“呸!看招!”
嵇昀将夔龙剑归鞘,一面发动朱垠神功,一面单手运起天机剑法,飞鸾剑剑裹炎气,所向之处威力熊熊。罗刹鬼不敢硬当,伸展轻身功法左右腾挪闪避来剑。
“转身法?”
嵇昀见他来往如魅,闪烁不定,认出他所使用的正是云天纵的瞬身功夫“转身法”,内心奇道:“他的轻功足可以与左成王比肩,想不到六鬼中,竟属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最是厉害。”
“相公果然好见识,竟能认得奴家这套秘术。”
罗刹鬼操着令人作呕的语调说道。
野南浔闻言大笑道:“不瞒你说老妖怪,那姓云的临死之前也是你这番表演。”
“谁?”苏北六鬼闻言一惊。
“还有谁,云天纵。”
听到云天纵被杀,苏北六鬼一片骇然。罗刹鬼问道:“哪个天杀的害了我的儿?”
嵇昀与野南浔相视一眼,嵇昀答道:“他恶贯满盈,人人得而诛之。”
罗刹鬼瞪直了怪眼,龇嘴道:“你好心狠,如此,我也不讲情面了。”
“老妖,何需你手下留情,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
罗刹鬼哼哧一声,化为一团红云跳上跳下,速度之快令观者骇然。嵇昀对转身法尚无破解之术,不敢稍有懈怠,他催动元气刷刷刷一连刺出三剑,剑气径往其要害射去,却都被罗刹鬼一一躲开。
嵇昀正思索对策时,忽然眼前闪过一个黑点,急躲慢躲还是被那东西刺中了手背,定睛一看原是铁梳上折断的一枚梳齿。紧接着,一枚枚恍若钢钉的梳齿已连续刺出,嵇昀急抽夔龙在手,双剑齐飞在身前舞出一团剑花,将暗器纷纷打落。
罗刹鬼招式百出,嵇昀根本毫无喘息之机,这边铁梳攻势方罢,那边又一暗器来袭,纷纷洒洒,迷乱人眼。只倒是:白雪压冥界,金银落泉台。
“是纸钱?!”
嵇昀看着或黄或白的冥纸大感诧异,此前从未见过有将一枚枚圆形方空的纸钱当作暗器的。
“哎呀!”
野南浔苦苦嚎叫,身上早被纸钱割出无数的口子。
“师父!这纸片子比刀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