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了。。。”萨迪娅表过谢意,问道:“嵇昀,这四位是?”
嵇昀道:“四位师兄都是周师叔的弟子。”四人依着长幼,分别名叫唐延忠、赵延寿、李延发、蔡延裘。
“四位师兄,幸会了。”
唐延忠道:“幸会,还得多亏你和嵇师弟及时赶到,否则我们四个早就遭了九天教的毒手。”
嵇昀道:“只可惜了五师兄,对了,周师叔的遗体。。。”
唐延忠道:“二师弟和三师弟已经将尸首安葬了。”他颔首叹了口气,愤懑道:“我们五人没有用,恩师苦受了十年屈辱,我们不但无能为力,到头来连他老人家的尸身都不能保护周全。”说着便忍不住捶胸顿足,肩头的剑伤受扯吃痛,不禁嗤出声来。
“大师兄,你别动气!当心剑伤迸开。”李延发一面关切,一面对嵇昀和萨迪娅讲道:“当年九天教八大堂口围攻海昏山,我师兄弟在师父的带领下和仇人殊死搏斗,只是可惜寡不敌众。海昏派死伤惨重,师父眼看亡派在即,为了留下海昏派的一点余脉,便命我们五人改扮成樵夫,趁夜爬崖下山,自此,我们五人隐姓埋名,断不敢称是海昏弟子。。。”
嵇昀疑惑道:“咱们海昏派与乾元门是世交,师兄为什么不到乾元门去搬救兵?”李延发一愣,当下答不出话来。赵延寿忙道:“远水不解近渴,再者说,江湖两个门派间的宿仇,作为旁门,即便有些私交,也不好插手。”他一面说一面凑过来,把李延发挤到了身后。
听了这番解释,嵇昀紧皱的眉头并未舒展,手上汤药渐温,便用汤匙送萨迪娅服药。
四个师兄弟互相递了个眼神,唐延忠顿了顿,试探着对嵇昀问道:“嵇师弟,大师伯怎么没有与你同来?”
“我师父。。。师父他也被人害死了。”
唐赵李蔡四人闻言顿时面面相觑,嵇昀将往事徐徐说着,蔡延裘按奈不住,打断道:“师弟,祖师爷留下的神功秘籍,大师伯到底有没有传给你?”
“神功秘籍?!”嵇昀见他语气强硬,不觉有些意外,摇了摇头:“除了海昏剑法外,我师父压根就没有起过本门还有什么其他神功秘籍。”
“不对!”李延发站起身,踱来踱去,一副十分焦躁的样子,“如果大师伯知道这门神功,绝不会做到只字不提,看来秘籍的秘密一定还是师父藏起来了!”
“当啷——”
萨迪娅本来接过药碗,边用药边旁听着他们师兄弟间的谈话,照说他们五人冒死重聚海昏山,为得是解救师父周道然,见到师父先是被人残害致死后又加以亵渎,此时应该十分伤心才对。但李延发和蔡延裘的言谈,显然是围绕着神功秘籍,这使她顿感意外,手中瓷碗一时没有端稳,掉在地上摔成几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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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延寿在四人中最是心明眼亮,察觉了萨迪娅的疑色,忙打圆场:“你们俩想学秘籍上的武功,急着给师父报仇,我们心里都明白,可也不急于这一时,天晚了,我和大师兄收拾些柴火,老三老四你们去山后打些野味,咱们这位小师弟头一次回山,怎么说也不能教他俩饿肚子不是。”
“对对!让小师弟照顾弟妹,咱们四个当哥哥的,赶紧忙活起来!”唐延忠从旁应和,四人便张罗着起身干活。嵇昀听他们连说几个“弟妹”,一时间觉得即腼腆又好笑,便咧嘴瞧向萨迪娅,“哼。”萨迪娅轻轻白了他一眼,把目光转到一边去。
唐延忠由于剑伤,搬弄柴火有些不便,嵇昀上前帮忙,二人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嵇昀说起来时在洪州内外的奇怪遭遇,唐延忠解释道:“你见到的那些兵,既不是唐兵,也不是齐兵,而是九天圣教统领下的军队。”嵇昀暗想果不其然,正如他和萨迪娅猜想的一样。“可我还有一点想不通,为什么那些百姓会像着了魔一样,嘴里面不停地喊着‘九天娘娘’,做出杀人放火的事情来。”
唐延忠道:“因为彭溪门的药。”
“药?什么药?彭溪门,可是叫什么彭溪老祖的?”
嵇昀瞪大眼,心奇原来大师兄对九天教内部的事了解如此之深。
他一再追问,唐延忠似乎知道自己言多有失,便缄口不答,支支吾吾地搪塞起来。
“大师兄!小师弟!”
凑巧赵延寿这时候向他两个喊话,唐延忠忙答道: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