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乾元门可真是气派。。。”
听到嵇昀忍不住感叹,太叔髦浅嘱咐道:“咱们海昏派与乾元门乃是世交,这老掌门少不得要摆起排场好吃好喝地招待咱们两个,到时候你可得亮出点神气来,别丢了祖师爷的脸面。”
嵇昀听师父说的有点道理,便点了点头,又见墙角窗下有一空座,请太叔髦坐定,自己站在身旁,打量这间殿堂和殿中的诸人。
这些人装束大相径庭,有绰枪提刀的侠客,有手持念珠的僧侣,有书生打扮的美公子,有穿红戴绿的达官显贵。嵇昀见到一青年汉子戴虎头帽,呲目獠牙,栩栩如生,中原人物中少有如此装扮的,不禁惹人称奇。
虎盔汉子笔直得伫立在一名少年身旁,少年与嵇昀年纪大概相仿,体格消瘦,面庞清秀,双目炯炯有神,着一袭淡蓝色束腕短卦,系一条珍珠镶嵌的玉带,手持一把素面折扇,脚踩一双吊脚云靴,显然是个富家子弟。他面容清秀,嵇昀不自觉多望了几眼,却被少年觉察,微微抬头,正迎上嵇昀的目光。二人四目相对,不免有些尴尬。
忽然,一个瘦削的人影迈步进来,嵇昀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原来“他”也穿着一身青色布衣,手中提一把长剑,除了样貌发式不同,活脱脱就是一个翻版的自己。
“啊!”
嵇昀看清那人的五官容貌,险些惊诧失口,那人竟是半日前在山路上撞到的黄衣少女!此刻她分明是模仿嵇昀的装束,巧做打扮,扮成了男子的形象。
嵇昀在角落里瞧得新奇且暗自担忧,心想:“她是来参加献宝大会的?不知道又要搞什么乱。”
少女像嵇昀一样好奇,一进屋里便四下扫视众人。嵇昀怕被她瞧见,便躲在殿柱后面。
忽然少女咯咯启笑,显得异常兴奋,虽然殿内嘈杂,但嵇昀还是听辨得出她的嗓音。偷瞄去,见她站在俏丽少年身前,满脸堆笑。少年则轻轻翘起嘴角,一脸宠溺地对她小声说着话,具体说的什么,已被周围人声掩盖,只是观二人举止,关系亲密非同一般。
左枢殿里,众人或坐或倚,小童奉茶侍候。约过了一个时辰,日渐西沉,三五个鲁莽大汉压不住性子,开始喧嚣起来。
“钰澄师父到!”
众人循声看去,门外缓缓走出一名青年道人,身瘦体长、面容白净,身披紫道服,脚踩皂云履,神情静谧,步伐沉稳。
钰澄道人是乾元门第十四代弟子中出类拔萃的人才,嵇昀见其本人,确觉超凡脱俗。
钰澄走到殿首,向众人躬身施一礼。
“众位嘉客,贫道钰澄受掌门人所嘱,前来迎候诸位,观中诸事缠身,未得及时相见,唯望海涵。”
众人回礼称谢。一个胖大汉子出头喊道:“多等会儿倒不打紧,只是不知道乾元门的伙食怎么样?”
钰澄微微一笑:“我已命人备足晚膳,客房业已安排停当,各位饮食起居多请自便,请!”
众豪杰欢欢喜喜下殿用饭,不一会儿只剩下角落里的一老一少。钰澄好似并没有看到他们,眼看也要往出走去。太叔髦见状,早拉长了脸,一副破嗓适时地干咳了两声。
“两位来客,还有事吗?”
“我们要见掌门真人。”嵇昀见钰澄不仅姗姗来迟,而且“明知故问”,便代太叔髦答话。
“原来是你们二位。”钰澄缓自踱步。“据我所知,桑丘海昏一派,早在江湖上除名,二位既然专来拜门,为何要借故托名?”
“放屁!”
太叔髦虽然年长,但性子却很鲁率,他们师徒千里赶来太仪山,不仅没有受到乾元门的格外礼待,反而听他说什么“海昏一派被除名”这样的话,哪里还坐得住,当下跳将起来。
“我还以为你们乾元门里出了少年英雄,原来竟是个自以为是的混账小子,简直是见面不如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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