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的时候,大沟村里住着一位名叫张翠花的小娘子,此女虽说出生寻常人家却生得肤白貌美,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但在未出嫁前那也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美人,当她刚过及笄之年慕名前来求亲的人就络绎不绝其中不乏一些富家公子,可她最后并没有为了金钱选择嫁入豪门,而是嫁给了青梅竹马的现任丈夫,可惜厄运专挑苦命人,二人成婚才短短两年时间她的丈夫就被应征入伍,结果在孩子刚出生不久他便战死沙场,张翠花也就成为了寡妇。
当时有不少好心人见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实在太辛苦,便纷纷劝她趁着还年轻赶紧在找一个下家,当时也有不少条件不错的男人上门提亲,可她担心儿子大宝会受委屈就一直没有嫁人,而是选择独自一人扛起所有的重担,尽管公婆在生活上已经给她很多帮助可日子却并不好过。
正所谓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她的美貌不仅没有为她带来任何好运,反而带来了不少烦恼,村子里那些地痞无赖见色起意,再加上她是寡妇背后没有男人撑腰平日里没少出言调戏,而那些妇人们非但没人同情她,反而说她是专门勾引男人的胡媚娘。
张翠花就是在那些心怀不轨的眼色与乡野村妇的风言风语中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底线,为了儿子默默地承受着一切。在那个人人自危的年代她为了将儿子抚养成人所付出的辛苦和艰辛不知道要比寻常人多出多少倍,可就算这样她依然咬牙坚持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为母则刚吧!
一转眼十几年过去了,当初的绝美佳人已老,曾经的美貌也不复存在,留下来的只有岁月痕迹。而那个牙牙学语的孩子如今已经长大成人,看着成年的儿子张翠花心想:苦日子总算是熬到头了。
这天正逢农历十五是镇子上每月大集的日子,天边才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张翠花就早早地起床了,可刚一起来就觉得头晕目眩,脑袋疼得厉害,用手摸摸了额头竟然有些烫手,应该是昨天晚上为了尽快将猪圈盖好忙到深夜给冻着了,她将儿子刘大宝叫醒后从床头的大木箱子里面翻出一个包裹得十分严实的手帕递给了儿子,说道:“大宝,娘应该是发烧了,脑袋发晕的厉害实在是走不动道,这里面有五两银子你可要装好千万别弄丢了。你代娘去一趟镇上,到的集会上卖几头小猪仔回来,等来年将猪仔养大卖了钱给你娶媳妇!”刘大宝接过银子关心地问道:“娘,你不要紧吧!需要不需要找个郎中回来!”
“娘不打紧!就是昨天晚上着凉了!好好睡上一觉出身汗就没事了,你路上要注意安全,早去早回!”张翠花嘱咐道!
刘大宝将银子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说道:“娘你就放心好了,你就在家好好休息,我现在就去。”
谁承想刘大宝这一去竟然直到日落西沉都不曾回来,张翠花在家始终不见儿子回来心里不禁开始担心起来,刘大宝到底是怎么了?按理来说从镇上来回一趟最多也就大半天的功夫,可他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呀!张翠花有心想要出去寻找,可无奈刚一下地双腿就像踩在棉花上似得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没走两步就晕的想要摔倒,根本就走不动道?眼瞅着天色一点一点黑了下来,随后就是漫漫长夜,这一夜刘大宝竟然彻夜未归,对于一位母亲而言这样的等待无疑是一种煎熬。
这一夜,张翠花整宿都没有合过眼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突然就见有人急冲冲地闯入家中,来人竟然是住在同一条街上的邻居葛大叔。只见葛大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大宝他娘,出大事了!你知道大宝他为什么一天一宿都没有回来吗?”听到儿子的消息后张翠花连忙坐起身子,着急地问道:“葛老哥,大宝他到底怎么了?”
葛大叔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平稳了一下呼吸继续说道:“大宝那小子昨天到镇上竟然跟陈大彪赌钱去了,那个陈大彪可是出了名的赌徒,大宝这孩子平时挺听话的这次肯定是着了他的道将买猪仔的钱全给输了不说,最后还在陈大彪的鼓动下为了翻本居然还跟他借了不少银子,结果可想而知,不仅没有翻本还欠下了一屁股赌债,昨天一夜没有回来就是被陈大彪给扣下了。”
张翠花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懵了,只感觉一个闷雷在脑海中炸响,眼睛一黑差点就一个没站稳晕死过去。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她连忙上前抓住葛大叔的衣袖,声音颤抖地问道:“葛老哥,你可知道那陈大彪是什么人吗?就算大宝欠下赌债可他扣着人不让走,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葛大叔摇头叹息道:“大宝这孩子这次可真是闯下大祸了!那个陈大彪可是方圆百里出名了流氓恶霸?每逢大集,他知道十里八乡的老乡都会带着钱财来到集会采买东西,这个时候大家腰包里或多或少都有些银子,于是他便在这个时候开设赌场专门哄骗人前去赌博,那些前去赌博的人往往都是十赌九输,就算这回侥幸赢钱了,可尝到甜头的人们岂能善罢甘休,赢了一次就以为下次还能再赢,虽不知这恰恰就合了他的意,因为这次去肯定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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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这孩子没有什么社会经验不知道人心险恶,肯定是被陈大彪的花言巧语给骗了,要不然也不会去赌博。至于他为什么要扣下大宝。。。。哎!!事到如今我也不敢隐瞒,陈大彪已经放出话了,说是今天天黑之前如果不拿出二十两银子去赎人,到时候他们就剁掉大宝的两根手指来抵债!大宝他娘,你赶快想想办法凑钱去吧!这个陈大宝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我听说不少人因为借了他的钱最后无法还上被他砍手砍脚的不在少数。”
当张翠花听到会被砍手砍脚时顿时感觉天旋地转,随后又听到需要二十两银子后更是直接一下就瘫软在地。二十两银子对于他们这样普通百姓人家而言那就是个天文数字,刘大宝之前拿走买猪仔的银子就是家里的全部积蓄,那五两银子还是这些年张翠花起早贪黑,省吃俭用一文钱一文钱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现在别说二十两银子了,家里就是拿出二十文钱恐怕都难。
张翠花瘫软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竭尽全力让自己恢复平静,只见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将杂乱的头发重新拢了拢后便站起身子,然后对葛大叔说道:“感谢葛老哥前来相告,我现在就去找陈大彪?”说完便大步朝着镇子的方向赶去,心里挂念儿子的安危,这一刻她的病似乎全都好了似的。
张翠花赶到镇上只是随便找个人打听就得知了陈大彪的住址,可想而知陈大彪在镇上真的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根据路人的指点十分顺利就来到陈大彪的府邸,只见那是一间十分气派的青砖灰瓦二进院的大四合院,光是看那厚重且高大的院门就足矣彰显出主人的权势和威严,只是刚刚靠近院门就能时不时听见院子里面传来各种洗牌九,摇骰子和各种各样的呐喊声,赢钱的兴奋大喊,输钱的则是骂爹骂娘好不热闹。这时一位貌似管事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询问张翠花要找谁,张翠花毫不示弱地说道:“我是刘大宝的娘来找你的主子陈大彪的。”
不一会儿功夫,就见一位一手提着鸟笼,一手托着紫砂小壶的肥胖中年男人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那人顶着一颗锃光瓦亮的大光头,满脸横肉,脸颊上更是有一条如蜈蚣在趴的刀疤,豹头环眼让人望去不禁感到一阵寒意,陈大彪看了一眼张翠花后沉声问道:“我就是陈大彪,银子带来了吗?”
张翠花神情平淡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家已经没有钱了,所有钱都已经被大宝输给了你!”
陈大彪闻言眼神中冒出一缕寒光,没好气地说道:“既然没钱那就请回吧!现在我不会为难你,但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要是天黑之前还见到不到银子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你儿子的手指我可就砍定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过我也奉劝你一句千万别开口求我,因为就算你说破大天也没有用,要不然我陈大彪说出去的话岂不成了放屁一样,到时候谁还会还我钱呀!”
不料张翠花却是淡淡一笑再次摇头说道:“今天老婆子来这里不是想要求你放过大宝的。正所谓“子不教母之过”,我儿欠下的赌债当娘的替他还也算是天经地义,我只恳求你不要伤害大宝,要剁就剁我的手指,如果你觉得不够解气那就剁了老婆子的一只手,一只手换两根手指怎么算你都不亏,你看这样行不行!”
这时几名长得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正好将刘大宝连拖带拽拉了出来。张翠花刚才所说的话一字不落都被他听见,只见他流泪满面地大喊道:“娘,千万不要这样,儿子闯下的祸就让儿子去受,陈老爷,求求你千万不要砍我娘的手,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不要伤害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