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和鱼诺走进“特别舞会”后,阿尔杰心中突然有什么如同潮水般退去了,就像刚刚睁开眼,一切仿佛前世一般。艾伦、鱼诺、导师、瓦沙克都只是幻觉,也许婴儿的心就是这样,只是自己的,无论孤独彷徨。
他叹一口气,将心思从自己挪到原处的人群,熙熙攘攘的人群围着每一个魔法构成的会场,艳丽的装束明明占满眼睛却认不出任何熟悉的人。魔力从五光十色中升起,将天空妆点得斑斓自己却遵从冰冷的魔咒。它们仅仅是从人心的魔咒中诞生了自己的形状和美丽,而它们从生到死都只是漠然地看着世界。
阿尔杰从远离他们的自己看去,他们的欢乐、孤单、算计、善良都像是一场舞蹈,他们在魔法中起伏飘落,他们很大也很小,他们不敢爱也不敢恨,只是紧紧扯着拉住自己的绳索。阿尔杰仔细地看着他们,想要看清每一个人的光辉与失落,找到自己该如何走向他们,走向凡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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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然是凡人,他还在世上,他只是个偶尔抬头正见星空的幸运儿,所以只同自己相处的时光也如流星般短暂。他将被召回,那些光亮而美丽的丝线将会找到他,将凡世的一切归还。凡人称这丝线为爱、恨、功利。就像人天生会选择平坦的道路一般,当凡人被迫选择为其中之一而战时,他们通常保守地选择功利,偶尔会品尝一下爱与恨来回忆自己曾有的最初。
现在阿尔杰的爱……或许是恨正在召唤他。他是幸运儿,但他的幸运无法阻止他看到他在凡世中的心。世事弄人,当爱丽丝的身影映入眼中,阿尔杰无法再看到世上一切光芒,爱丽丝用她柔软的美切断了他的羽翼,而他随着心的召唤于疼痛中微笑。他坠落而去,同时从神的怀抱中站起,又在冷漠的魔法中止足不前——爱丽丝在人群中笑得太完美,重新降临的瓦沙克太沉重,凡人的他将灵魂剿灭,在生活的规则中离开她很远。
她很快乐——他同爱丽丝隔着一片海,他想这是对所有最好的答案。但这时爱丽丝忽然将手臂弯在一个华服小子的肩头,将自己在他身前弯成漂亮的s型。阳光下,爱丽丝的手臂雪白,白得惊人,嵌入阿尔杰心中的女神像里,成了丑陋的刻痕。于是阿尔杰停下想要在此刻与她道别的手,冷笑着吞下已在九霄云外的浮华向包围她的人群走去,他召唤的舞会在他身后碎成漫天冰霜。
因你,一世浮华,一世的毒。
灵魂的嘶吼被抛在脑后,凡人阿尔杰终于彻底回归。这是卡丽的舞会,为了礼貌,她和舞伴柏得温必须是舞会的焦点,而爱丽丝的夺目真是个不合时宜的异数。卡丽似乎正为了这一点心神不宁,柏得温则因为她的怠慢而自他的骄傲中生出一种厌烦,阿尔杰一边瞄着他们之间看不见的缝隙一边在如云美女中穿梭。他如同等待时机的狩猎者一般舒展自由,总有一只眼睛盯在他们的方向但并不靠近。
卡丽那种女孩决不喜欢男人太冷漠当然更不会理太热情的人,她们有鹿一般的小小傲气和柔顺的外表,在光滑的毛皮下藏着鹰的喙,随时准备贪婪地吸取血液却又不想丢掉面子,所以她们只会在恰当的时机爬上男人准备的金盘子。当然,金盘子上要有一个足以让她们虚荣的刻印,阿尔杰从来没有如此感谢瓦沙克之名。
此刻,柏得温的金盘子终于在卡丽的眼中变了石头,她动作不太大地甩开了柏得温的手,微笑着向舞会的安静角落走去,避开人群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向四下展示她的妩媚得体、蜻蜓点水般让在场几乎每位男士都感到她在对自己展示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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