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秦歆出去了,顾斐再扫过其余宫人:“都滚出去。”
宫人吓得立时退出去。
太后脸色铁青:“这里是哀家的寿康宫,陛下也太放肆了些!”
“这里也是孤的王宫,太后是想牝鸡司晨吗?”
顾斐冷笑着,见太后神色不好后,才缓了神色。
“哀家是你的母后!”
太后看着很是愤怒。
“可您心里,柳家人才是你的亲人,不是吗?”
顾斐反问,替昔日的辰王说出内心埋藏的怨言。
“您心中,柳烟冉都比孤像是您的亲生孩子!”
“……你!”太后闻言,眸子瞪大,震惊和慌乱,叫她看着有些失态。
太后扶着座椅,侧过身,没有看顾斐。
“你怎么能说出这般不孝之言?哀家对烟冉好,那还不是因为……”
“因为她的生母是您的胞妹,还为救您而死。”
顾斐面无表情地将这话说出来,然后嗤之以鼻。
“您大可以将她接进宫当女儿养,孤也会封她为公主,可太后的做法,叫儿臣实在是不能理解。”
“罢了罢了。”
太后表情不自然,似乎是被戳中痛处,她忙摆手。
“你爱怎么样便随你吧。陛下是一国之君,哀家言尽于此。至于烟冉,她终归是柳家女,你不爱她也该对她好些。”
“只要表妹恪守本分不惹事,孤会的。”
顾斐说完,转身就走。
“但以后你们谁,都别动王后。”
在太后复杂的神情中,顾斐扬长离去。
……
“你真的和太后叫板了?”
顾斐随秦歆回的凤栖宫,秦歆屏退左右,小声紧张道。
“万一露馅了怎么办?她可是辰王的生母啊!”
“不会。”
顾斐便将辰王母子的积怨细说了一番。
“在辰王小时候,这位失了妹妹的太后,便变了性情。她逼着辰王学武,当上毫无悬念的储君,逼迫他做了各种各样他不能接受的事……
总之,他们的关系很僵。不过——”
见顾斐凝眉似有所疑惑,秦歆好奇追问:“不过什么?”
“辰王埋怨太后,却因着性子冷僻不爱开口,并没讲出心里话来……今天我说了后,我感觉太后的反应,有点奇怪。”
奇怪?
顾斐看着秦歆,压低声音对她解释着。
“她有震惊和慌乱却没有痛心和失望。你说,一个被亲生儿子这般质疑的母亲,真实反应会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