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一夜没休息,这一觉苏玉琢睡得很沉。
窗外的阳光将窗帘映得刺眼。
苏玉琢坐起身,身上的薄毯滑落,薄毯上还盖着一件黑色男士风衣,布料上笔直的灰色竖条纹,给人老练慎重的感觉。
闻人喜这时已经不在病房,空荡荡的只有苏玉琢一个人。
她捡起那件风衣,哪怕没见过,心里也猜到是谁留下的。
放到鼻尖轻嗅,果然闻到熟悉的男人味道。
不知道萧砚是什么时候来的,她竟一点都没察觉。
正出神,手机铃骤然响起。
苏玉琢视线看向屏幕,是宋羡鱼的电话。
“刚听说景二叔醒了,你现在放心了。”
宋羡鱼声音轻柔而轻快。
苏玉琢弯起嘴角,视线落在那件黑色竖条纹风衣上,喉咙里溢出一个字:“嗯。”
“你打算在京城待多久?”宋羡鱼问:“过两天就回去,还是多陪一陪景二叔,等他康复了再回去?”
“他身边这么多关心他的人,也不缺我。”苏玉琢说出自己的打算,“等他情况稳定了,我便回去。”
宋羡鱼听完,沉默了一下。
“昨天看见表哥了。”
虽然宋羡鱼有两个表哥,但跟苏玉琢提起,肯定不是说萧承。
苏玉琢没回应。
“前段时间萧氏集团出了点事,你知道吗?表哥他……”
“一个多月了,你带去我家的那个成了吗?”苏玉琢开口打断宋羡鱼。
提起这个,宋羡鱼语气里染上喜悦,“成了。”
她说:“前两天刚检查出来,已经有七周了,我还没告诉任何人,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你老公也没说?”苏玉琢说着,掀开薄毯下来穿鞋,一面走去卫生间,一面道:“打算等肚子大得瞒不住了再告诉他?”
“我想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他个惊喜,但愿不是惊吓。”宋羡鱼话虽这么说,声调里却没有一点担忧,满满的都是幸福和甜蜜。
苏玉琢受到感染,沉闷的情绪缓解了些,“那要恭喜你了。”
说完,她找了个借口挂电话,没再给宋羡鱼跟她提萧砚的机会。
但有句话叫,越害怕什么,越会发生什么。
几乎是她挂了宋羡鱼电话的一瞬间,萧爱的电话又进来。
苏玉琢默了片刻,关上刚打开的水龙头,接起电话。
“苏苏,三哥要被别的女人抢走了,你管不管啦?”萧爱嗓门很大,“大伯母给他物色了个女的,常运集团的千金,京城名媛,长得漂亮家世又好,学历还高,麻省理工毕业,就比你大一岁,我跟你讲,你要是再矫情,老公可就没了,后悔都来不及……”
“……”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大伯母安排两人今天中午在京城大饭店见面,现在可都快十点了,再过一小时人家就见上了。”
“……”
“我把大伯母定的包厢号发给你,你自己想想吧,三哥对你那么好,错过了他,你哪里找这么好的老公。”
萧爱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苏玉琢:“……”
萧砚要见别的女人……
苏玉琢说不上来什么感想,只觉心脏往下一沉,浑身冰凉。
简单洗漱一番,头发用皮圈随意扎了两道,服帖地垂在身后,从卫生间出来,那件黑色风衣还在,可风衣的主人,却和她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