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小孩,说起话来比大人还有一套。
苏玉琢端着和蔼的笑,“很高兴认识你。”
萧砚一直将团团抱进客厅。
客厅里,萧家的人几乎都在,包括罗剪秋与萧承。
萧恋见萧砚抱着女儿,不免嗔责:“多大了,还要舅舅抱,快下来。”
团团有了靠山,在萧砚怀里朝妈妈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然后搂着萧砚脖子,把脸埋在他肩上。
“一到姥姥家就不听我话了是不是?”萧恋气道:“等回去了再收拾你!”
说着,她的视线落向苏玉琢,笑了笑:“你和阿砚结婚,正好赶上我忙,没回来参加婚礼,你别见怪。”
苏玉琢:“姐姐言重,我怎么会见怪。”
“你不怪我就好,乍听到阿砚结婚的消息,可吓了我一跳,如今看看你,长得这般标致,我算明白他为什么火急火燎要把你娶进门了。”
萧恋常年不在家,不知道家里发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没人告诉她苏玉琢的家世,她只将苏玉琢当做一般好人家的女孩。
面对这番赞美,苏玉琢只能笑。
那边,团团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很快在萧砚怀里待不住了,要下来和哥哥一块玩,她哥哥也是个小混血,白皮肤蓝眼睛,睫毛长到逆天,帅得不行。
萧恋交代佣人看着点两个孩子,便也随他们去了。
苏玉琢视线落在萧砚的裤子上,那上面有团团脚踢出来的鞋印子,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伸手替萧砚掸去裤子上的灰土。
萧砚转头看了她一眼。
苏玉琢回给他一个笑。
在一屋子的热闹中,二人的互动透着无声的甜蜜。
这一幕,被罗剪秋看在眼底,她垂下眼皮,掩盖眼中的受伤和嫉恨。
萧砚结婚已经有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过来的,他新婚夜,她实在忍受不了嫉妒与痛苦的折磨,给他打了电话。
她说了那么多,句句真切,他却一个字都没说,直接挂了电话,再打,不接,再打,关机。
好狠心的男人!
可能怎么办,她爱他,不就是爱他这份凉薄无情?
记得第一次遇见萧砚,是在一场盛大奢华的宴会上,那天有个女人仗着名门千金的身份,当众向他示爱,那位千金算是京城名媛,长相气质家世学历样样拔尖,而萧砚呢,从始至终连一个眼神都没给,甚至没等对方把话说完,拔腿走开,一点情面没留,那之后那位千金成了京城名流圈的笑话,最后不堪嘲笑,远走他国。
罗剪秋每每回忆起那天,都觉得记忆里的那个男人冷酷而迷人。
她迷恋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可她所有的热情与仰慕,得不到他一丝回应。
后来她产生一个近乎疯魔的念头,委身萧承,只求能时常近距离见一见他。
她清楚萧砚总有一天要娶妻生子,但清楚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一年多前,来了个苏粉雕,现在,又来了个苏玉琢。
罗剪秋恨。
只是,她可以找人弄死苏粉雕,却没法找人故技重施,弄死苏玉琢。
苏粉雕是牡丹花下的人,生活在社会最阴暗的地方,她出了事,未免警方查到夜总会,夜总会那边会想方设法平息事件,这也是当初苏粉雕的案子没有进展的原因之一。
案发后,罗剪秋对自己买凶杀人的行为其实是后怕的。
一旦有个不慎,别说得到爱情,她所拥有的一切都要断送在这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