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有一书生进京赶考,路途之中做了一个梦,梦中金榜题名,洞房花烛;梦中步步高升,志得意满;梦中遭谗遇讥,伶仃下狱。
血染白练之日,大梦初醒之时。这一梦是三十年,这一梦是一场空欢喜的的人生。真是应了这曲好事终,为官的,家业凋零;富贵的,金银散尽。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再醒来,身子已是暖洋洋的,唐安睁开眼睛,一眼却是望到了这房梁,他哑着嗓子,不知是自语还是问话:“我这是在哪儿呢……”
“赵府!”
答话的是一个女子,出淤泥而不染,冷艳如寒梅,她是青莲,冷漠一如往昔。
“赵府。”唐安哦了一声,随即开始往起来爬,只是身子疲软,猛一起来是天旋地转脑海生波,竟是说不出的头痛!
“你要干什么?”青莲的语气终于是有了一些波动,她不知为何,竟是有些心疼唐安。几日不见,唐安已经憔悴如斯。
“只要不死,总是要走的……”唐安看了一眼青莲,随即握紧浮屠站了起来,倚刀天涯,问道天下……
“你就那么了无牵挂么?”青莲奇怪的看着唐安,眼中有着些说不出的意味。
“或许吧!”唐安勉强一笑,已是出了赵府门,没有人拦他,没有人阻他,众人只是望着唐安踉踉跄跄长街浪荡……
街头倒是有不少人,只是已是没人能认出这个才满青城的男人,唐安跌跌撞撞,进了一间酒家。
“小二,上酒!”
消不去的愁,就该伶仃一醉大梦千秋;抹不开的忧,就应一醉方休招那满楼红袖。唐安无心红袖,所以只能醉生梦死,但是这酒能伤人,却是不能醉人,唐安饮了七八坛,除了多了些往日的疯癫,却是一点也没少心中的疲倦……
酒醉不想醉的人,想醉的人却是酒不能醉的,唐安终是离了酒家,再次流落街头,上一次流落街头已不知是何时,只是穿着绫罗绸缎的他便是流落街头也是分外惹人注目。
“这……这不是唐掌柜吗?”
“是啊,这不是小唐相公吗,怎么喝成这样了……”
众人围着倒地的唐安指指点点,除了好奇还有叹息,这么冷的天,就在这里躺着那可是会是染病的啊!
就这样,有些人选择去颜记煤行,有些人跑去了唐门火锅,总之热心的还是挺多的,这也是因为唐安广结善缘,所以许多人都是感激他的。
“前面怎么了,怎么这么吵?”
不知几时,街头已是多了一辆马车,马车里的女子揉着头,眼中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愁意,可是这马车一言不合就停下是几个意思。
“姑娘,前面有很多人围在路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驾车的老汉应了一声,随即就要下去看,却又被这女子给叫住了。
“颖儿,你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车里的女子有些烦闷,她是有些倦了,想早些回去,可是这路上却遇到这等琐事,倒让她皱起了秀眉。
但见车外站着一个婢女打扮的人也在朝着人群望去,眼中亦满是好奇,她听了主子的话,随即点头称是,朝着人群走了过去。
“呀,这不是唐公子?”颖儿钻进人群,只见一人穿着锦衣却又是蓬头垢面,看起来是憔悴之极,仔细一看,不是唐安又是谁!
一看是唐安,颖儿马上就挤到唐安身前,她摇着唐安的胳膊,却是想摇醒他,只是唐安伶仃大醉又怎么醒来,或许对他最好的选择就是这么昏睡下去,昏睡到死……
因为有时候活着真比死了还痛苦,有些人是不想死,有些人是不能死,因为有因果未结,因为有担子没放,因为还有没有消完的罪,还有未尽完的责任!
颖儿一看摇不醒唐安,随即又挤出人群,朝着马车冲了过去:“姑娘,姑娘,是唐公子,唐公子躺在那边不省人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