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唐安怎么会不明白苟四的意思,苟四现在完全不表态,显然就是想让这荷官搅局,不过唐安怎么会让他如意,毕竟他才是来搅局的!
荷官一棍击空后并不气馁,而是如同疯狗一般向唐安咬来。唐安冷冷一笑,随即一跃而起,将身下的椅子直直的踢向了荷官!
“砰!”
眼看这一把椅子朝自己砸过来,荷官躲无可躲硬着头皮就冲了上去,只听到一声脆响,那把椅子已经碎成几截,而荷官更是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着,满身鲜血……
“敢在我们四海赌坊动手,不要命了,兄弟们,给我上……”打手们不乐意了,这毕竟是自己的地盘,眼看自家兄弟被人打的满地打滚,他们哪里还有看戏的道理,不待苟四开口,他们已经抄起了手里的棍子扑向了唐安……
“哈哈哈哈,好,好,四海赌坊果真有趣,原来当家的连愿赌服输的道理都不懂,哈哈哈哈哈!”眼看着这一大堆打手们朝自己冲来,唐安终于笑了,他一边大笑一边拍手,望着苟四的眼神满是轻蔑。
“有道理啊……”
“这四爷怎么了?”
好事的赌客们开始窃窃私语,虽然他们知道唐安并不是为了赌博而来,但是赌客们都明白愿赌服输的道理,这是个信誉问题,不管是他们赌客还是赌坊,如果做不到愿赌服输,那赌坊没法开,这买卖也没法做了!
“够了,你们给我滚出去,还给我丢的人不够吗,你们真当我死了吗?”听到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苟四没法再沉默下去了。他拍案而起,指着打手们的鼻子就大骂起来,如同这一切都没有经过自己的允许一般……
“四爷果然高义,佩服,佩服!”唐安继续拍着手,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苟四这正义凛然的样子还真够……无耻呢!
“哼,公子也不差,好身手!”苟四冷哼一声,心里对唐安的忌惮又多了一分,方才唐安出手他都看在眼里,他手下发荷官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但毕竟也是多少有点手段的,可是竟然在唐安手下竟然连一招都走不过,怎么能不让人忌惮。
“呵呵,四爷过奖了。对了,四爷可还记得我们斗骰之前立下的规矩,谁输谁自断一指,四爷,这愿赌服输的理儿你不会不清楚吧?”唐安踏着荷官的血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这才开始发难。
“不劳公子费心,我苟四知道怎么做!”苟四冷哼一声,随即将自己的左手小指放在了铡刀之下!
“咳……四爷……四爷不可啊……”眼看苟四就要动手,那荷官突然苏醒了过来,他捂着胸口还想阻止苟四,可是他全身痛的连爬都爬不起来。
“住口,你想让四爷失信于天下吗?”荷官话还没说完唐安就动了,他抄起脚下的鞋底子就朝着这荷官的脸上啪啪啪砸去,打的那荷官嘴角直流鲜血,一张脸更是肿得跟猪头一般……
苟四嘴角一抽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唐安这句话算是将他的退路给堵死了,他能做的就是把他的手指给铡下来,不然今天这个坎儿怕是过不去了。
“四爷请,别让这种人坏了兴致!”眼看抽的这荷官是只有出的气儿却没进的气儿的时候,唐安终于罢手了,其实他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不想听到犬吠扰了他的平静扫了他的兴……
“咔……”苟四深深地看了一眼唐安,随即狠狠地拉下了铡刀,一声脆响过后,一截血淋淋的手指落在了赌桌上……
“嘶……”
“四爷真是狠啊……”
眼看这血腥的一幕在自己眼前发生,赌客们都不忍地捂住了眼睛,他们对苟四的心狠手辣有了更深的认识,他不但对别人下手狠,对自己下手更是眉头都不眨一下,当真是狠辣之极。
“吼……来人……”苟四额头青筋暴起,整个人已经到了陷入了一种极其危险的境地,他很痛苦,痛苦的想杀人,他低声咆哮着,如同被激怒的野兽。
很快就有郎中被请过来为苟四止血,所谓十指连心,所以断一指的痛苦可见一斑,苟四咬着牙,看着郎中为包扎好伤口,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此时此刻,他突然又想起了当年那一战,也是自己先断一指,只是故人已去物是人非,但是数载春秋过后,一切又发生了,还是在西庙口,还是在四海赌坊,原来时光真的可以倒流……
“好,四爷就是四爷,霸气!”唐安拍着手大声叫好,不知不觉唾沫星子都飞到了赌桌之上,他的目光充满欣赏和敬佩,就像是看街头艺人耍杂技一般不断的叫好跟喝彩,也就差扔俩小钱打赏一下了。
其实唐安还是很想赏苟四几个赏钱的,不过他就怕苟四跟他客气。他怕苟四硬是不要,不但不要,还要跟他表达不满,比如说唐安玷污艺术、唐安这是亵渎文化之类的话……
“公子爷,来吧,咱们继续!”苟四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苍白,可是他仍旧在坚持,他仍旧对自己充满信心,他不相信唐安的运气会有那么好,他也不相信自己的运气会永远这么差……
“这……四爷你现在真的还行吗,要不等你养伤养好了咱们接着玩,不在这一时嘛!”唐安宛如笑面佛一般说着好听的话,似乎是发自肺腑的在为苟四着想,但是到底是什么意思,用一句成语表达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不必了,我可以坚持,公子爷,继续吧!”是不是猫哭耗子苟四心里明的跟镜子一般,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坚持着自己的立场,手上的痛苦已经让他彻底的清醒了过来,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冷静的如同当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