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蔚禾回到别墅天色都有些暗了,远离城市中心,月光比往常显的更清晰。季蔚禾在厨房“噼噼啪啪”做饭时,一抬头就能看到天上挂着的那轮明月。
这种感觉让他似曾相识,深远的记忆里,仿佛也有这么一个夜晚,他站在这样的别墅里,透过相同的窗户,望着同样的月亮。
可他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季家是个普通的工薪家庭,财力可比不上黎原崇家,买别墅可是一笔不小的钱,而事实上他也从来没听父母说过,自家有别墅的事。
根本就没有这样的窗户给他眺望月亮好吗?
季蔚禾欲哭无泪,炖着排骨汤的高压锅却突然声嘶力竭的叫起来,季蔚禾“啊”一声,如梦方醒,关了火,伸手摸向锅盖。
“嘶---”
灼热的痛感让他顿时收了手,下意识的摸着耳朵往后跳了两步,却不料正好撞到身后的黎原崇。
手肘打在他的鼻子上,黎原崇一边揉着一边抱怨,“就让你给我做顿饭嘛,有必要这样报复我”
季蔚禾白了他一眼,转头:“不小心的嘛,谁让你不声不响的出现在身后的,撞到你活该。”
“你关了火,我就进来了。”
黎原崇挑眉,看着手忙脚乱忙着加盐装盘的季蔚禾,心里一动,忽的从后面拥住他。
季蔚禾被吓的不轻,手肘从前面往后戳着他,“黎原崇,你干什么”
“我困了……”黎原崇声音低沉,带着困乏的丝丝沙哑。
季蔚禾真他妈想让他滚开啊,黎原崇看起来不胖,但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像只树袋熊一样吊在他身上,全身的力气压在身上,他的腰都要被压断了。
知道黎原崇的臭脾气,季蔚禾忍住要回身踹他的冲动,扭头眉眼弯弯的笑:“困了就去睡,饭好了,我叫你好不好?”
“不好。”黎原崇眼睛半眯,像个没得到糖果的大男孩,头抵在季蔚禾的后颈处,可怜兮兮的哀求:“我要你陪我。”
季蔚禾顿了顿,被黎原崇喂了那么多的蛋糕,他已经不太饿了,看着黎原崇不依不饶的样子,只能无奈的扔了手里的铁勺,转身扶着黎原崇回了卧房。
黎原崇倒在床上很快就睡去了,这张床是他小时候睡的,有点小,他侧着身子背对季蔚禾,像一只大虾一样,很滑稽的睡姿。
季蔚禾做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刚想起身,就听到了黎原崇的声音,“你今天有点魂不守舍。”
“何以见得”季蔚禾的视线缓缓的顺着书架往上移动,上面放着很多照片,全是黎原崇小时候的照片,黎原崇从小就好看,看着看着让他的心情都莫名愉快起来。
“你把糖当成盐了。”黎原崇转过身,坐起来,“我知道你今天去了哪里,你去了殡仪馆,你在找人,找洛林。”
季蔚禾拿了只相框,回头瞪他一眼,“你跟踪我”
黎原崇咧嘴笑的很开心,“我就不想让你找他,我不想让你一天到晚为他的事情烦。”
“他是我朋友。”季蔚禾皱眉,转身靠在书架上。
“他不是你朋友。”黎原崇很严肃的纠正他,“他是你自己。”
“你是不是迷糊了?难不成发烧了?”季蔚禾睁大的眼睛,真的走过来,伸手摸了摸了黎原崇的额头。
冰凉的温度,没发烧。
“没发烧啊,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黎原崇握住季蔚禾的手腕,眼神漆黑一片,“季蔚禾,你能治得好我吗?”
季蔚禾有点懵,十几天前,他还信心满满踌躇满志,可自从恐惧疗法失败后,他自己都开始怀疑,他到底能不能让黎原崇痊愈。
“我不敢肯定,黎原崇,如果我实在没办法,我认识很多其他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