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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主人如斯伟大,当然——那是在另一个世界,别担心,小鸟。”
一只艳丽的蝴蝶落在了小丑抬起的指尖上,他欣赏着它,慢条斯理地道:“你真像那个人所养育的小鸟啊,一样的纤细警惕,有着强烈的戒备心,但总有时候站在我面前求我给出信息和情报。”
“虽然我很想将这称为一场游戏,但对我的主人就不那么礼貌了,可以折中为‘这个世界是祂的乐园’哇噢,一听就很酷对不对?有感到荣幸吗?”
坂口安吾始终注视着他,哪怕心底警惕再提升,面上审视的表情仍旧不变,只是不受控制地,眉头越蹙越紧。
“小丑,你究竟要说什么?”
他听着小丑句句所言,只意识到对方的意志完全是混乱疯狂的,不要尝试理解他,不能被他的话语带偏思维,更不要相信他这样伪装出的理性假象。
小丑竖起一根手指在猩红的唇前,轻声然而低沉嘶哑地道:“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还有另一位伟大存在的化身抵达了,牠已上岸,虽然暂无威胁。”
“还有我的主人,祂的力量变得更强大,那么这个世界上的灾难也会再次升级了。”
在那充斥着恶意的眉宇间,显露出深深的意味,小丑对这个世界正在和即将上演的剧目感到笑不可遏,咧开猩红的嘴角,他的视线再次上抬,像是透过这层层阻隔和厚重的地表望去宇宙,抵达了极远的地方。
他不在意这个并非属于他起源之地的宇宙,冷眼旁观这个世界人类的发展,他想,在这里是没有英雄的,也许有人类众志成城相互守望,也有那些官方组织和各种异能组织为此奔波努力,但是——没有如他的老朋友那样的英雄的。
没有人敢以个人的力量妄图拯救世界,当然,他知道老朋友的理想也不是这个,但是没关系,老朋友不在这里,他没有想与之交流或者开启戏耍的人,他们都很无趣,太无趣了。
也就只有那一个许诺的世界挂在前方,他想,他这次也许能抵达的,他的理想乡。
——再不具备人文,所有人都自由无拘束的世界,只要诞生在世界上,那么就可以肆意而为,从不存在所谓‘道德’和‘罪恶’,一切都是原始、野蛮、血腥和疯狂的,人将彻底归于人。
第38章无知者
平野宗秀在独身出走的第二日就重新振作起来,他卖掉了手里那些股份,顾不得来自他人的问候或其它,一心一意为着天母教团,令其悄然发展起来。
他已找回了永恒不变的母亲,那么必然要将母亲的存在宣告,要让那些遗忘母亲的人们再度回想起她的存在,回想起她的付出和伟大,而他和她们都将回归母亲的乐土,伴随在母亲身边,步入永远无灾无难幸福安康的神国。
他跟随母亲的指引,去到天母教团所在的场地,看到那栋造型奇异的建筑在广阔天空下、在无人荒野上翻旋着,翻旋着,他双臂交叉环抱住自己的肩,模仿母亲给予他怀抱时带来的温暖之感,眼底倒映着世间最震撼一幕。
那栋建筑从斜插在地面的半片蝴蝶翅膀之貌,变为每一片花瓣恣意舒展向上的花朵状,它那样巨大,却轻盈灵动,在转变过后如同祈祷般姿态虔诚,似乎将要从天上将母亲牵引而下,遂牵动每一个孩子的心与神。
它有如斯美丽,它有如斯伟大。
平野宗秀平静地走入已被重构的教团场所中,他见到天母塑像,母亲就站立在地上与他平视着,可他能感受到自身沐浴在母亲慈悲的目光中,他深深地弯下腰去,然后蜷缩在母亲的脚边,做出婴幼儿未曾出世前蜷缩在母亲胎中的姿态。
深黑色的大理石瓷砖一点也不冰凉,被赋予了如同母亲怀抱的温暖,他唯有在此处才能得到内心的宁静安详。
母亲的手轻抚在他身上,对他讲述着不求回报的爱,为他隔绝了一切外界的伤害,在她的怀抱中,他轻轻地呼吸着入寐,把烦忧在睡梦中倾吐,把苦愁全都倒掉,当他睡醒时,回寰在母亲掌心的花朵落地,又如同一个新生的人。
……
天母教团旨在宣扬母亲生育之伟大,世上每一个生灵都是天母的孩子。
说到底近似教义的宗教从前到现在有所记录的少说几十多则上百,就连现存的也有几个宗教(非民间信仰)以女性形象为信仰主体,从而构建宗教思想和相关教义,不过大多发展在经济欠发达城市中,而在发达城市和一般贫困地区中所招揽到的信众寥寥。
在文化普及的两极并无多少人具备母系崇拜(‘单纯’的生丨殖崇拜除外),中间也仅有极少部分人将崇拜对象设为女性——各类流传已久的未形成宗教团体的民间信仰不计入其内。
而还有一个奇怪但又并非不能理解的现象是:女性充足了各大宗教信徒团体,大部分宗教信徒中女性占比在二分之一以上,但往往宗教领袖为男性,且以下阶层具备主导地位的角色也大多为男性。
当下的天母教团,似乎也与此‘传统’保持了一致。
作为领袖令信仰天母的教众聚拢在一处的是身为男性的平野宗秀,在外界看来十分合理合世人不曾言明的规,因天母教团虽发展缓慢,但从教众接收量和退出人数经过计算后的数据可见这一宗教发展趋势稳定,也就有不少人试图‘投资’。
不论目的是什么,首要做的当然是与平野宗秀拉近关系,就举办了不少酒会邀请他参与,并以各种方式向其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