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任何人说话,苏绛雪突然激动的朝苏鸣玉冲了过去:“二哥,你是我二哥,你居然真的是我二哥!”“我居然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我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任何一个亲人!”她朝苏鸣玉扑过去,泪眼朦胧,哭得很大声。令人心碎。“你回京城这么久,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们吗?”在场之人忽然一怔,有几个女眷也忍不住红了眼,多可怜的女孩子,现在找到了自己的亲人。老皇帝心中五味杂陈,他哪里看不出来,苏绛雪是装出来的。“现在才说你不知情,不觉得太晚了吗?”白子渊上前,故意看着苏绛雪,“从苏鸣玉假借西域使团来京城开始,你就总是去他府上,你还想抵赖不成?”“抵赖什么?”苏绛雪立刻扭头朝他吼过去,“我是去过他府上,可那是为了给他治病,我一个大夫,给人治病有什么不对?”说罢,她又泪眼朦胧的看着苏鸣玉:“二哥,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好想你。”白子渊更加恼怒:“胡说八道,如果不是为了他,你怎么可能离开端王府?现在已经证实他就是苏鸣玉,你还要在这里佯装不知!”他话音刚落,突然听到一丝冷笑:“绛雪当时为什么要离开端王府,才短短一年过去,端王就忘了么?”“要不是你为了你的侧妃,非要割绛雪身上的血肉,她怎么会被你逼着离开?”眼看众人又是一副八卦的表情,白子渊怒道:“你少转移话题!”“父皇!”白子渊上前一步道,“苏鸣玉分明没有战死沙场,但却处心积虑隐瞒身份回京,此乃欺君之罪,父皇决不能放过他!”可是事情的发展,又在他意料之外了。“等下。”苏鸣玉的表情十分困惑。他听着这些人吵来吵去,捂着自己的额角:“我明明是西域人,怎么会变成苏将军的儿子?怎么可能是苏小姐的哥哥?”“二哥,你难道失忆了吗?”苏绛雪抬起眼睛,“你看看我呀,我是你妹妹。”“原来苏家公子居然是失忆了。”陆焕恰到好处的补了一句。众人恍然大悟,但是又不太信。一个人哪里就那么容易失忆,更何况,现在被白子渊告到大殿上,才说他失忆,这实在太凑巧了,很难不被人认定是为了脱罪才假装的。“你是我妹妹?”苏鸣玉歪着头,仍然困惑的看着她,“我确实有些事情记不太清了,可我是被柳家捡回去的,我若是你哥哥,怎么会在西域的地界?”他这话看似是疑问,实际上是给大家解惑。当然是因为苏家那个时候正在和西域打仗,连年征战,他受了伤,失忆,然后被西域的人捡回去,也很合情合理。就算不合情理,这里又没有西域人,谁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而这也是苏绛雪跟他探讨出来的方法,他确实与柳家小姐两情相悦,虽然是他们说好从此再也不管两国事务,但众口铄金,不会有人认同他们之间的感情,只会说苏鸣玉背叛了大楚。说不定还要借此机会给苏家安上通敌的罪名。但是白子渊看不下去了,他大怒道:“你怎么可能失忆?父皇,他伪装失忆,不过是为了逃避欺君的责罚,他一定是假装失忆,绝不可能是真的!”老皇帝垂着眼睛,似乎也在考虑,要不要以这个借口为名,把苏鸣玉抓起来。谁知道去年雁门关的事,他知道多少。可是陆焕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你说他故意假装失忆欺君,但他为何要欺君?他如果知道自己的身份,苏家满门忠烈,是功臣,又不是叛徒,他为何要隐瞒身份?”“他……”“甚至陛下还曾说过,但凡苏家有一个男丁,就会给他们国公府的爵位,难道这还不足以表示陛下对苏家的信任,这种情况下,他为何要欺君?”白子渊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立刻看向老皇帝。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相信他爹是真的不想让苏家留后,只要老皇帝把真相说出来,不就行了?老皇帝面上变了:“如此说来,他确实是真的失忆。”白子渊目瞪口呆:“父皇?”他不明白,怎么会这样!老皇帝见事已至此,他怎么可能把自己做过的事说出来,难不成告诉大家,他要杀苏鸣玉,是因为他害了苏家,要斩草除根?他身为皇帝却亲自通敌叛国,这事绝对不能……他看向苏鸣玉,心中不由怀疑,他当真失忆了吗?如果没有,关于雁门关的事他又知道多少,他知不知道是自己害了苏将军?老皇帝努力试图从苏鸣玉的眼中找到一点仇恨,可他什么都看不到。“如今看来,他果真是苏家唯一的男丁。”在场的官员中,有一武将占了出来,感叹道,“上天垂帘,让苏将军后继有人啊!”“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其余的官员们也不是不感念苏家功绩的,当即也有跳出来为苏家求恩的。“陛下,如今苏家回来一个男丁,这是天大的好事啊!”“求陛下为苏家封赏,他理应得到国公之位!”谁不知道,苏家当初战死之后,陛下的封赏全都没有落在实处,只是让苏绛雪嫁给了端王。虽然那时候就有人觉得陛下有些寒凉,但苏绛雪毕竟是女子,东西给她也没什么用,也就没有人有异议。可现在,苏鸣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