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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元帝常年不见爱女,如今见到沈铭玉自是欢喜非常。父女两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生生将沈铭尧和兰陵夫妻二人晾在了一边。
内监总管李安只得出声提醒着:“陛下,殷王和王妃也站了大半天了,既然陛下喜欢公主,不如便将公主留在宫中?”
听到这个建议,瞬元帝很是满意,低头询问沈铭玉的意见:“明玉可愿随父皇住在这宫里?”
自进入皇宫的大门,沈铭玉便喜欢得巴不得长年累月的留在这,如今有机会又哪里肯放过,自是欢欢喜喜的点头应下。
有了女儿作伴,瞬元帝这才想起放儿子和儿媳回去。
出了御书房,沈铭玉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下去。刚刚他握着兰陵的手冰凉一片,他真害怕她会突然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报仇。
不过还好,她还记得答应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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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回府的马车,沈铭尧这才拉了妻子在自己腿上坐下,关切询问:“今日皇后可有为难你们?”
兰陵摇头:“没有,还送了我和明玉一人一样见面礼,瞧着倒是欢欢喜喜的样子。再过些日子是皇后寿诞,她还当面邀我和明玉前去呢。”
沈铭尧冷笑一声:“万新珩稳坐后位这么多年,定然还是有母仪天下的气度的,但母妃的死定和她拖不了干系,你与她接触时可要多加小心。”
兰陵轻轻点头:“我知道的。关于追查汐贵妃死因一事,你可曾同圣上提起?”
沈铭尧道:“提倒是提了,但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暗着来,以免打草惊蛇,让万家的人有所防备。”
“那我能帮些什么呢?”
沈铭尧想了想:“你不需要做太多,只与皇后接触之时查探一下可有什么蛛丝马迹便可。”其实他当初说让兰陵帮她寻找母妃的死因不过是希望她能延迟报仇的一个借口,并没想过真的让她做什么。
兰陵倒是没有多想,只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暗思,既然如此,她应该争取多和皇后接触才是。
马车正走着,却突然之间停了下来,外面吵吵嚷嚷的一片闹腾,沈铭尧沉声问外面的高肃:“怎么回事?”
高肃走至马车前恭敬回话:“王爷,前面万公子说我们挡了他的马车,非让我们让路不可。”
万公子?沈铭尧冷笑,如今这镐京城内,除了摄政王家的独生子万修嵘,还有哪个万公子敢如此嚣张?他才刚刚回来,他们万家便想给他来个下马威不成?
沈铭尧扭头看了边上的兰陵一眼,笑着伸出手:“走吧,下去看看。”
夫妻二人双双从马车里走下来,外面已经围满了看客,而马车的对面,是一顶八人作抬的奢华轿子,黑楠木车身,镶金嵌宝,制作精美,巧夺天工。
透过珍珠帘子的缝隙看去,隐隐可以看到里面坐着一位穿着奢华富贵的男子,那男子的身形较为庞大,只一人便将那原本极为宽敞的轿子占了个七八分。
见沈铭尧从马车上下来,万修嵘也随之在侍从的搀扶下走了出来,看到沈铭尧和兰陵似乎很惊奇的模样,一张肥猪脸笑得简直变了形样:“哎呦,这不是殷王殿下吗?怎么不早说,说起来殿下和我们万家也算表亲,我这做表弟的自当要给表兄让道。”
万修嵘笑着来寒暄,沈铭尧却似乎并不买账,眉头微微蹙起,面色冷俊,眸中寒光乍现:“恕本王眼拙,阁下是谁?”
万修嵘笑意一僵,脸上突然有些挂不住了。
他万修嵘姑姑是当朝皇后,父亲是官居一品的摄政王。作为万家独子,他在这镐京之中向来是横着走路的,就连越王、晋王都要礼让他三分,他还不曾主动向谁示好套近乎呢。如今好言好语说话是看在他沈铭尧军功在身,给他些体面,谁知这厮竟如此不知好歹,敢当众给他难堪!
沈铭尧佯装看不到他眼底的恨意,继续淡淡开口:“此处街道狭窄,既然万公子刚才说了要给本王让道,就烦请兑现承诺,带着你的人退在边上。”
万修嵘彻底火了:“沈铭尧,本公子刚刚好言好语是给你面子,你别不知好歹,在这镐京城中,敢让本公子给他让道的,恐怕还在他娘的肚子里呢!”
“是吗?”沈铭尧冷笑一声,周身杀气顿现,眸中闪过一丝狠戾,“既如此,本王倒要看看今日你是如何越过本王的马车从这里走出去的。本王乃堂堂亲王,如今却要给你一个无品无级的街头混混让道,敢问天威何在,我皇家颜面何存!”
“你敢说我是街头混混?”万修嵘怒不可遏,挥拳就向着沈铭尧的脸上打了过去。
高肃见势迅速出手握住他挥过来的拳头,捏的他手上关节咔咔作响,眼看脸色都红成了猪肝色,高肃依旧没有停手的打算:“你好大的狗胆,敢对王爷动手动脚!”
万修嵘此时手都快被高肃捏断了,又哪里敢再出言顶嘴。他自知今日若不认怂怕是走不出这条巷子了,也只得好汉不吃眼前亏,当着众人的面道歉:“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出言不逊冲撞了王爷,但求王爷见谅,小人这便带了众人给王爷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