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内,若不解掉,后面金锣大仙也救不了。
“不是还有那么多时日吗?”男人无所谓地奴奴嘴。
他这个样子让她想起了自己前段时间中赤蛇毒时候的情景。
当时霓
灵也问她怎么办,她也说,不是还有半月吗?
有时她真的觉得自己跟他的确有些像,也难怪他会说,是对手、是朋友,虽说英雄惜英雄有些过了,但此刻,她倒是真的生出一丝惺惺相惜的错觉来。
她其实很想问,当初冰火缠是不是他下的,却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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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廊县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夜离是被凤影墨叫醒的。
夜离惺忪懵懂了好一会儿,或许是昨夜太累了,她没想到,这样的情势下,她竟然还真的睡了过去,就枕在他的肩头。
马车走在廊县华灯初上的小街上,凤影墨伸手撩开窗幔,探头看向外面,问她:“你家住在哪里?”
好久没听到“家”这个字了,夜离觉得一阵伤感,水眸映着外面的万家灯火,幽幽道:“我早没家了。”
男人眼波微微一动,转眸看着她,也没有说什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之后,便放下车窗帘幔,朗声吩咐前面赶车的长安:“长安,就近找一家客栈!”
虽已过元宵,却还在正月里,所以客栈里人不多。
夜离心中一直想着霓灵和戒坊的事,见凤影墨要了两间上房也未在意。
直到被小二带进厢房,她才意识到,两间房一间是长安的,一间是她跟凤影墨的。
“再定一间吧。”她建议道。
“干嘛再定一间?在凤府我们不是一直相处一室吗?”凤影墨很是惬意地环顾厢房环境,又信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外面的夜景。
就像真的是来出游的。
而夜离哪有这些心思,站在门口未动,不悦道:“凤府有矮榻。”
两人一人睡床,一人睡矮榻,井水不犯河水,可这客栈里却只有一张床。
男人闻言回过头,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昨夜我们不是还在一张床上睡过吗?再说,该做的不该做的我们都已经做了,你还在忌讳什么?”
夜离耳根一热。
还真是佩服这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男人的大言不惭。
稍稍沉定了片刻,她拾步走了进去,跟他打着商量:“凤影墨,要不,我们回去吧。”
“回去?”男人微微一怔,转过身,蹙眉道:“不愿一房就想回去?”
原本低醇的嗓音明显转凉。
“不是,”夜离摇头。
并不是怕他误会或者怕他生气,实事求是,她的确不是因为这个。
什么事她没经历过,而且,如他所说,他们连最亲密的事都做过,她还不至于如此矫情。
“我真的是很担心大哥……。”
“那你回去就有办法找到你大哥?”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沉声打断,“还是说,你又想去找他帮忙?”
男人凤眸映着桌案上的烛火,夜离看到他的眸色跟他的声音一样沉。
她当然知道他说的谁。
他用的“他”,而不是“皇上”。
那一刻,她忽然生出一个认知。
这个男人将她带到廊县来,是不是就是不想她再因这件事跟陌千羽有任何纠缠。
本不想回答他,却还是忍不住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我会去找他吗?”
男人没有吭声,面色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