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看了他片刻,男人缓缓开口。
不知是在寒夜里坐得太久有些着凉的缘故,还是怎的,一向低醇的嗓音,此刻明显带着几分浓浓的鼻音。
见男人面色沉静如水、无波无澜,虽未见悦色,却也不曾不悦,长安略一犹豫,便开口道:“长安想说,夫人今日之举,其实……其实可能是想帮爷脱罪,帮凤府脱罪。”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这些。
或许是想让这个男人心里好受些,又或许是见那个女人伤成那样,心里动了几分恻隐。
不管哪样,他都觉得的确有这种可能。
因为当时,帝王冷声喊了这个男人两次,似是要找其麻烦,两次都被那个女人打断,他觉得不排除这方面的原因。
男人轻嗤,低低而笑:“你似是很了解她一般。”
见男人虽是笑着,却笑容冰冷,长安眉心一跳,连忙解释:“不是,长安也只是猜想。”
“猜想?”男人再次轻笑摇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这样猜想?”
“就凭大婚当夜,众人让爷喝酒,夫人明知自己也身中爷一样的蛊,同样不能饮酒,却还是不管不
顾抢着帮爷分担掉一杯,长安就觉得夫人不是坏人,至少,不会是害爷的人。”
长安一口气说完,男人微微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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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影墨回到厢房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
厢房里的灯依旧亮着,他推门而入,第一眼便下意识地看向床榻。
因为女子是平躺,所以他非常清晰地看到她原本是睁着眼睛的,在听到他开门的动静时,缓缓阖上了眼。
他举步走过去,看了看床头上的药。
那是出去之前,他放在床头的,是那个女大夫开的去痛止血和调理的药。
口服的,他已命寒香煎了,而涂擦的,他就放在她的床头,让她自己来。
床头案上,瓷碗里面满满一碗红褐色的汤汁犹在,早已没了一丝热气,而边上的药膏更是一动未动,他出去之前怎么放的,还是怎么放在那儿。
竟然不喝药,也不擦药!
凤影墨眉心一蹙,伸手端了瓷碗,走到房中的暖炉边,将瓷碗放在烧旺的炭火上热着,而自己则是走回到床边,取了一盒药膏,径直掀了她下。身的被褥,准备给她上药。
女子却是突然坐了起来,想来是牵扯到了伤口,瞳孔一敛的同时脸色也白了白,然后,便坐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
他一怔,以为她的意思是他不该碰她,想了想,遂将手中药膏伸到她的面前,“要不,你自己擦?”
女子没有接,亦没有理他,只伸手将他掀起的被褥盖好,又缓缓躺了下去。
凤影墨微微抿了唇,站在那里看了她一会儿,大手再度将她下。身的被褥掀开,接着,未做一丝停顿,手指又掠了一把药膏,直接伸到了她的腿。心。
可还没碰上,女子再度坐起。
这一次,还不仅仅是坐,她也直接掀了被褥,是直接掀了所有的被褥,作势就要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