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姨不一会儿就带着另一个服务生赶了过来,不满的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我,然后径直走向了那肥婆。
“哎呀,真是对不起啊,李太太,都是我们照顾不周,小刘,快去带李太太洗洗去”,花姨对着后面的那个服务生说道。
处理完这些,花姨将我拉出了房间。
“林墨,你今天怎么了,上一次不是处理的挺好的吗?”她有些焦急的问道。
“花姨我不行,实在受不了她身上的味”,说完我又呕了一下。
“哎,也是为难你了,但是你也应该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就是这样,顾客就是上帝,无论他们有什么要求,我们都得担着,要不然就没饭吃。这次先让小刘对付吧,记得下次别再这样了,回去休息休息吧”,说完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带着我回到了休息室。
一整个晚上我的鼻腔里都是那胖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花姨派人给我送的东西一点都没吃下去,待到两点之后我就下班回家了,回去之后澡都没洗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因为前一天晚上的不快,我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才醒了过来,不过醒过来之后就是一阵空虚,因为以前的这个时候我肯定是在公司的电脑前奋笔疾书。
起床洗完澡之后,我正想要煮点东西吃,一个电话突然打进来了,我一看是我妈的电话,这才想起来这几个月一直在忙工作的事情,已经两个月没有往家里打电话了。
但是接了电话之后,我感觉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我妈和我说昨天晚上爷爷突发脑血栓,现在正在医院呢。
我听完电话之后马上订了一张返乡的车票。
我家住在离滨海市很远的农村,那里地处偏远,交通不便,像是一个被社会遗弃的部落,整个村子都很穷。
在我的记忆中,爷爷从我小时候就有心脑疾病,这几年更加的严重了,基本上每半年都要住一次院,但是在爷爷住院期间陪在旁边照顾的并不是我爹,而是我妈。
从我记事以来,我爹基本上都不着家,一年之中能有十天在家的时间已经算是上天保佑了,虽然他这么不着调,但是爷爷和我妈却从来没有怪过他。
但是五年前,他却彻底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们面前。村开始有人传言他在外面发了财,又搞了女人,所以把我们家里的人全都忘了;还有的说他在外面惹了事,得罪了道上的人,被人砍死了。
但是封住这些风言风语的是三年前出现在我们家的一帮警察,那一帮警察不是当地派出所的,而是从北京来的,牌照上面的“京”字特别的扎眼。
那次我记得很清楚,一大帮警察来我家找爷爷谈了半天的话,我在隔壁房间里听了大半天也才听出来毒品和毒枭两个字。
从那以后,我知道,我老爹可能是去贩毒去了,所以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爷爷是从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一路走过来的老兵,当年在战场上战功赫赫,是村里人人敬仰的老英雄,但是谁也没想到他会生出来这么个混蛋儿子。
从记忆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镇上汽车站了,下了汽车之后,我直接去了镇上的中心医院,我娘我和说了爷爷的房间号。
推门走进爷爷的病房,我娘正靠在一张椅子上打盹,一看到我来了马上拉着我走了出去。
她告诉我爷爷昨天晚上突发脑血栓,虽然抢救过来了,但是因为这次比较严重,所以后续的治疗费用每个月要有一两万,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看我。
看到她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就掉了下来,她知道我现在刚毕业自己还顾不上,现在和我谈这些对我我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但是现在家里实在是一贫如洗,再也拿不出任何东西了。
我看到她这样心里异常的难受,于是就拉着她下去吃饭,在吃饭的时候,我问她我爹这么不靠谱,这些年来替他又是照顾小的又是照顾老的的,不累吗。
我娘擦了一下眼泪说不累,因为五年前他走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句话。我问她我爹说了什么,她回答我说他说他一定会回来的,既然他说他会回来我就一直等着他。
她说完这些我就没有再说话,只是一只低着头吃饭,吃完饭我将银行卡里面的钱全都取出来交给了她,然后对她说我要回去工作了,以后每个月都会汇钱回家里来,要她不要再出去工作了。她问我不再看我爷爷一眼了吗,我说不了,我怕看了自己就走不了了。
晚上,我搭了回城的最后一班车,回到滨海市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