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怎么在我身上东摸西摸?”他问,黑眸中闪着戏谑的神采,“而且,我说过要叫我名字的吧。”
罗深折服地笑,按钥匙一开车门锁,一旁默默瞧着的雷廷被服务生扶进了后座。
她也想将莫司晨扶进后座,他却抗议地道:“我要坐前面。”
“我服了你了,”罗深低声自语,让他坐进副驾驶位,替他系安全带时,闻到了他呼吸间的酒气,皱眉道:“你们到底喝了多少呀?非要醉成这样才打电话。”
“啰嗦的秘书又回来了,”莫司晨抬手摸摸她厚厚的棉衣,“还穿得象只熊,毫无美感。”
罗深启动引擎,随口应道:“半夜三更又没有人看我,要美感做什么。”
行程是先送雷廷回住处,雷廷当真还清醒着,上车后便脱了墨镜,一直沉默地望着前座两人的互动,他看出来一种微妙的暧|昧,他更希望只是自己的错觉。
到达他住处大厦门口,他下车时摇晃了一下,忙扶住车门站好
罗深也下了车,抬头看看高高的大厦,“我送您上楼。”然后她朝车里的莫司晨嘱咐,“你呆在车里,不要出来,你穿这么少,出来会感冒。”
莫司晨从窗口抬头看她,点头,“我会数时间,超过十分钟你不回来,我就下车。”
这个人一直在闹别扭,罗深无奈地瞪他一眼,轻扶雷廷手臂走了。
上电梯时,雷廷将身轻靠在墙上,罗深得以放开手,退开一步,看他脸色如常,只是眸光有些热切地瞧着她。
她想说点什么缓解沉默中的尴尬,他却先开了口:“罗深,你喜欢的人,其实就在身边,是吗?”
罗深暗惊,不知他何出此言,不知他话中所指的是什么,也不敢冒然回答,抬头看看楼层号,就快到达他的楼层了,她松了一口气,再要一下下就可以不必与他独处了。
“我相信你也明白我的心意……”他也抬头看看楼层号,“我想说的是,有些无法得到的感情,即使你再努力,也终究不是你的,何不回头看看……”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电梯已经停下,叮的一声,门向两边滑开。
“雷副市长,到了。”她按着开门按钮,本意是等他先出去,但他却站着扶墙未动。
她以为他是行走困难,伸手过去相扶。
雷廷隐忍地望着那只伸过来的手,他很想以另一种方式握住,却又怕将她吓得更远,望了她几秒后,伸出手肘让她扶住。
他真的感觉脚下绵软虚浮,到了家门口时,掏了钥匙开门,对罗深道:“你快回去照顾他吧,他醉得比我厉害。”
罗深点头,“好,晚安。”
她转身走了几步,突听雷廷唤道:“罗深。”
她咬咬牙,回头望他。
雷廷轻靠在门框上,说道:“如果可以,能不能……到我身边来?”
罗深这次没再犹豫,向副市长鞠了个躬,再转身坚定地离开。
步子虽然坚定,但她心头却漂浮不定,雷廷最后那句话刺激了她,他那么直白,没有任何掩饰地直说心意。
她有些后悔,刚才因为牵挂楼下的人急于离开,她忽略了可能会留下的后患,她应该明确拒绝雷廷的。
“我何德何能?雷副市太高看我了。”她自嘲,自语,出了大厦的玻璃门,又马上看到轻靠着车门站在冷风中的莫司晨。
他看见她时,抬腕看了看手表,皱眉,“十二分钟,你超时了。”
罗深将他又塞进车里,然后自己也上了车,看一眼时间惊呼道:“十二点半!总经理,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弄这么晚?”
莫司晨此时却靠上椅背,手一挥道:“向罗宅,出发。”
罗深翻了个白眼,放了刹车,踩下油门,轻声地自语:“酒精真不是好东西,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一边开车一边叹气,还要时不时留意身旁的人是否异常,摸摸他额头看是否感冒发烧。
路径自然不能是去往罗宅,车行至柳沙路中,渐渐接近二十八号时,莫司晨突然说话:“你爱那个男人,爱得快疯了……我跟雷廷这样说。”
罗深迅速看他一眼,见他仍闭着眼睛,但那句绝不是梦话。
“你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她有些恼火,“为什么要跟他谈我?我不喜欢。”
他沉默了,转头偏向右边窗口,看到自家大门在望,大铁门扫描到到车牌号码,缓缓地滑开。
这是罗深第一次进到这座深宅大院,暗夜中只将院中情形看了个大概,按着莫司晨的指示来到东边别墅旁边停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