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琅山那边,”许蔷坐在车上,一边修着指甲,一边对司机说话,“等会在山下等我,我坐他们的车上去。”
她指指后面跟着的一辆车,上面坐的是许蔷从高中用到现在的安保组。
司机是她从许家带走的人,无声的点点头,没有质疑她的决定,只是熟练的把车拐上了去琅山的路。
许家的旧宅建在琅山的半山腰,那边是叶城著名的富人区,没点家底住不进去,没点底蕴,更是不被接受。
许蔷自从十八岁之后,一年到头也不会走一次这条路。
许家建在琅山,她就把住宅买在新区,势必跟许家划清界限。
在许蔷看来,许家到了她爸那一辈,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老头子一生最成功的事就是娶了许蔷的妈妈,她出身名门,带来大笔嫁妆,让许家瞬间拥有了跟旧富们叫嚣的资本,后来搭上房地产的东风,这才一路成了豪门。
可是呢?许先生有所有男人的坏毛病,出轨搞出私生子,被许蔷的妈妈抓个正着,这位大家闺秀背靠娘家,果决的离了婚,收走带来的资产,远走高飞。
许蔷小时候从来想不通,为什么她可以走得这么干脆?留下一个生意受挫的父亲,成天以冷脸对她,之后更是将第三者迎娶进了家门,接回了许屹,让许蔷在许家的位置日渐尴尬。
后来,等许蔷终于想明白妈妈的做法,已经再也找不到妈妈了。
许蔷平静的看着路,汽车一点点接近琅山,她随意打过几个电话,便死死的盯着路面,一刻也不能平静。
许蔷每次来到琅山,心里总是翻腾着怒火。
上一次,为了自己,许蔷开车到琅山,一路开到半山腰,让管家给她开了大门,直直的开着车撞进旧宅大厅。
安全气囊弹在许蔷身上,她只觉得快意。
这一次,为了萧绿,许蔷在琅山下车,嘱咐司机在山下等她。
给她开门的依旧是管家,几年不见,他的脸上多了几分苍老,看着许蔷,一脸都是担忧。
管家说:“难得回家,坐下吃茶?”
许蔷摆摆手,说:“不了。”
许蔷径直走进大厅,四处打量一番,她离开这么久,曾经被撞坏的大厅,现在自然已经修复完毕,四周的装饰与她离开时别无二致。
许先生自然是不在家的,整栋别墅空空荡荡,她年轻漂亮的继母大约出去玩了。
她只在大厅了站了几十秒,许屹便出现在二楼的走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问道:
“姐姐怎么有空过来?”
许蔷头都懒得抬,看都不看许屹一眼,只环顾四周,便看见一只玻璃花瓶放在多宝格里,她随手一推,那只花瓶应声落地。
这么大的动静,算是吓了许屹一跳,他疾步奔向楼梯,口中怒斥道:
“你怎么一来就发疯!”
许蔷随手从多宝格上拿起另一只小花瓶,这是许先生的爱物,曾经她的亲妈从娘家带过来,离开的时候便落在了旧宅。
许蔷提着那只花瓶,站在原地等许屹,道:
“你知道秦露是谁吗?”
许屹的脚步一顿,脸上表情变得非常难看。
许蔷从学校调了监控录像,发现推了一把萧绿的人,正是这个秦露,巧的是这位秦小姐,正是许屹被棒打鸳鸯的前女友。
许屹目呲欲裂,吼道:“你们对她怎么了!”
他一副要找许蔷拼命的样子,许蔷摇摇头,冷笑一声。
她说:“她是萧绿的同学,推了萧绿一把,让萧绿受伤了。”
话音刚落,许蔷也不管许屹是什么想法,又推下了多宝格上的一只花瓶。
巨大的碎裂声让许屹心头一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