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先下去休息,熟悉一下环境,听安妈的安排。”
“奴,遵命。”
怀月和观月福了一礼,退到了西室。
安妈上前介绍情况,“大少爷,少夫人,怀月和观月是五六岁时,为司马大公子买下,请了西席教了几年,怀月精通茶技,观月善长舞技。”
安妈对少夫人使了一下眼神,意思是这两位女子可以用来为她博大少爷的宠。
冯怡将头偏到王宣跟前,调侃着问他,“阿宣,你要不要用来红袖添香?”
“不不,不要。”王宣忙摆手。
他今天被孙如意闹得头痛,一提妾,他就想起孙如意为了做妾,又哭又闹又要上吊的模样来。
冯怡挑了一下眉,嘴角上翘笑了,心中暗道:以后王宣会不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呀?
以后这两名女子的名声响彻天下,不少人都为她俩写了诗词,什么‘舞姿惑君王’,什么‘口技胜百鸟’……
冯怡心下暗暗打定了主意,前世,任家不是用这两名女子来给我添堵吗?
今生,我就用这两名女子来回堵任家,哼哼。
冯怡因得了这一对霸王姐妹花,心情大好。
她叫人抬来了热水,泡在澡桶里,嘴里哼着一首小调:“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曲调淡雅凄婉,音色清亮,余音袅袅,之色不绝如缕。
那一对姐妹花,在耳房伺候着冯怡沐浴,两人听少夫人唱曲,对视了一眼,眼中带着惊讶。
她们去瓦舍听了那么多人唱曲,就没有一个人,能将这首《相见欢》唱得如此的惊艳。
瓦舍里有很多唱曲的行家,她们的声音甜美,音色洪亮,唱出的歌激情嘹亮。
却没有一个人像少夫人,唱首曲,唱进了人心中。
仿佛自己只身一人,上了楼台,在月牙下,思念涌上了心头。在心中柔情似水,柔肠百转千回。
室内烛火下,王宣手上拿着一本书,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他听着曲调沉醉在其中,嘴里念着曲词,“寂寞梧桐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
他心中嘀咕,这个院子取名梧桐居就是这样来的?
冯三娘难道有了心上人?
王宣暗忖,怪不得,她说孙元娘为妾,立马离开王府,哼,要去同心上人相聚吧。
他心中压上了一块石头,变得有些闷闷不乐。
冯怡披着长发,穿上一身中衣,从耳房哼着小曲出来。
王宣忍不住开口问:“三娘,你有心上人了?”
冯怡扑哧笑开了,过了一会,她点点头,看着王宣,张嘴又唱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哦,原来是这样。”王宣明白了,冯三娘喜欢人家,别人还一直并不知道呀。
他叹了口气,我们俩人也是同病相怜之人。
王宣发呆了好一会,直到冯三娘上床歇息了,他才放下手中的书,爬上碧玉橱的床榻,辗转反侧了半宵才睡着。
梦中,王宣终于追上了那位送他玉石花的女子,“姑娘,你等等我。”
女子笑吟吟回首问,“阿宣,你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