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辰开车送云姨母女回公寓,之前出了那事,贺东辰原本是想把云姨接到他公寓去住的,又担心她在他那里会不自在,再加上云姨似乎默认了他们交往,他们也不敢太嚣张,只得先送她们回云嬗的公寓。
公寓里的家具全都换过,焕然一新,云姨回到家,也不看两人,声称累了,要回房去休息。云嬗看着她的背影,倒也没强求,毕竟她现在的默认对他们来说,也相当难得。
贺东辰见丈母娘进了房间,他走到云嬗身边,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表情极为不舍,现在云姨回家了,云嬗自然没有夜宿他那里的道理,再加上他还要求表现,也不能跟着云嬗住到这边来,因此他们要短暂的分开了。
云嬗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要拉开他的手,贺东辰却将她拉进餐厅,这个角度,若是云姨从房间里出来,是看不到他们亲热的。
贺东辰将她抱起来放在餐桌上,大手按住她的后颈,薄唇吻了上去,云嬗担心母亲出来撞个正着,会刺激到她,连忙推他。
可男人不动如山,吻得越发缠绵,舍不得与她分开,晚上不能搂着她睡,教他怎么睡得安稳?
云嬗感觉到他的不舍,终是软了身体,默默的回吻他。年轻男女碰上彼此就一吻不可收拾,甚至没有察觉到来厨房里倒水的云姨。
云姨站在客厅里,看见那两个快要融为一体的男女,她一张老脸窘得通红,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贺东辰与云嬗听到咳嗽声,立即如触电般分开彼此,看到站在客厅里尴尬不已的云姨,云嬗连忙跳下餐桌,理了理被他扯乱的衣服。
而贺东辰则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脸皮再厚,这会儿被丈母娘撞个正着,也没脸再待下去,连忙说了几句让云姨好好休息,他明日再来看她的话,便匆匆离开了。
云嬗脸颊又红又烫,站在餐桌旁,不自在的扒拉着纸巾,云姨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拿着水杯往厨房里走去,云嬗道:“妈,还没烧开水,我去吧,您身体不好,还是回房歇着。”
说罢,她抢过母亲手里的水杯,一头扎进厨房里。
云姨看着女儿的背影,怅然的叹息一声,转身回了卧室。
云嬗站在流理台前,将水壶里的水灌满,然后放到电插座上,等着水烧开。想到刚才被母亲撞破,她就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也怪他们情难自禁,那样敏锐的两个人,都没有发现母亲出来了。
烧好了水,云嬗把水送进去,云姨正靠在床头想事情,云嬗走过去,见母亲看过来,她道:“晚上您想吃些什么,我去楼下买菜。”
“你看着买就好了。”云姨接过水杯,绝口不提刚才的尴尬。
云嬗点了点头,看母亲脸色不太难看,也就转身拿了钱包出去了。她走出公寓,总觉得有人跟着她,等她转过身去,却什么都没有看见,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成职业惯性了。
上次与贺东辰散步回来,她就觉得有人一直跟着他们,但是对方并不会让她觉得存在威胁,就好像只是暗地里保护他们。
她想起贺东辰在美国遇袭的事,心想有可能是贺东辰的保镖,也就没放在心上。可贺东辰的保镖,怎么会跟着她?
云嬗去楼下新鲜蔬果超市买了菜,然后回去做饭。
云姨大病一场,即使出得了院,但是伤了根本,身体大不如前。云嬗做好饭去叫她吃饭,就见她躺在床上睡着了。
近来母亲看见她,也不会再逼她和贺东辰分手了,她庆幸之余,也感觉到母亲心事重重,越发的沉默寡言。有些反对,闹得鱼死网破,说不定她还能坚持自己的初衷。
可母亲这样的消极反应,反倒让她心里隐隐不安,唯恐她把自己逼出个好歹来。
她给母亲掖了掖被子,然后起身出去,看着一桌的饭菜,她也没了胃口。一直等到快九点,云姨才醒,看见母亲出来,云嬗连忙去热饭菜。
热好饭菜出来,她们沉默的吃着饭,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云嬗饿得很,只管埋头吃饭,云姨放下碗筷,看着已经添了碗的云嬗,道:“云嬗,明天给许渊打个电话,就说我们请他吃饭。”
云嬗差点被嘴里的食物噎着,以为母亲又要整什么妖蛾子,一时没敢接腔,见母亲一直盯着她,她才道:“许师兄最近有任务在身,比较忙,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你先把电话,没时间再说。你经常和雪生小姐出去吃饭,找个高档点的地方,像盛世豪庭那样的,请人家吃饭,总不好怠慢了人家。”云姨道。
云嬗放下筷子,一时弄不清母亲葫芦里卖什么药,为什么突然要请许师兄吃饭了,像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道:“我住院期间,他经常来看我,是人都得有感恩之心,请他吃顿饭,你也不用胡思乱想。既然现在你和大少爷在一起,我也不会不识趣的再撮合你和许渊。”
云嬗闻言,她倒是松了口气,只要母亲不再撮合她和许渊,那她就没什么顾忌了。当着母亲的面,给许渊打了电话,许渊刚结束了任务,本来还打算去医院看望云姨,没想到她已经出院了,连连恭喜。
云嬗便将母亲请他吃饭的事和他说了,许渊正好要休假三天,完全有时间过去,只是听说云姨这么客气,又觉得不好意思,最后还是答应下来,便让她确定好地方给他发短信。
云嬗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话,便挂了电话,回头撞进母亲略有些深沉的目光里,不知为何,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