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君逸笑道:“哪有像你这般做首领的!要自己手下做件事情,还要与他讲条件,似乎在哀求他一般,哪有一点作为首领的威严?!你对属下如此宽仁,你自己岂不是要累死?”
陈德答道:“不是有句话叫做恃才傲物吗?一些天才人物,大都自视甚高,极富自尊,又不喜拘束,故而才有这样的说法。这位艾默森,在我看来,也是大致如此,我尊重他,给他足够的自由,这样或许能更好地发挥他的天赋。”
唐君逸有些不以为然,说道:“只怕你放羊,羊儿自由了,一撒欢,跑了,到时你就两手空空。”
陈德却是说道:“如果他不可靠,留下也难堪大用。再说了,这是我答应他归入我麾下的条件之一。他可以自由地钻研炼器之道三年,我每年给他提供十万灵石,这三年内他没有为我赚灵石的义务。我许了他如此自由,自然要让他做事时,就得尊重他的意愿。我可是不能食言的。”
唐君逸还是摇头,说道:“你这生意做得,先砸下这许多本钱,如果到时,他不过尔尔,拿不出像样的东西,你可要亏大了!”
陈德道:“做生意自然是有风险的,况且,这位仁兄可能就是未来的顶级大师。许多大宗门,要培养出一位炼器大师来,所需投入的修真资源,也不在少数。这样一比,我倒觉得,这些灵石,也不算多了。”
唐君逸道:“得得,你还真会给自己找理由。”
两人又说了一阵闲话。
几天后,宝塔法器终于回到了陈德的手里。
栖霞宗的大师们,给出了这样的看法:
这宝塔法器要修复好,极其困难。因为,其上的法阵古老久远,其构造、运行机理,与现如今修真界的法阵大不相同。炼制法器所用的材料,与如今的修真界所使用的灵才,也多有不同。
但是,还是有一丝修复的可能,但是必须具备两个基本的条件。一是,要对古法器法阵,有透彻的了解。二是,要有十七八种可能用于修复法器的材料。
陈德看着材料清单,头三种就是修真界里稀少而珍贵的,一种是九天黑羽石,一种是深海玄铁,一种是浮空雷击藤。
其它的材料,也都是些现如今的修真界里不常用的灵才。
陈德拿着这鉴器结论,他很清楚,这两个条件都极难达到。尤其是古法器法阵的掌握。
陈德用传声玉符通知了艾默森,从传声玉符里传出了这家伙惊喜的声音:“公子,宝塔法器已在你那里了,太好了!我后天再过来吧。我现在还差八*九百套符箓。诶!都怪你的延发符箓,很是神奇有趣,吸引我花了不少时间,研究长延时的符纹。”
陈德收了传声玉符,在心里笑道:这大胡子还真是的,好奇心够强的。
几天后,锻炫长老的火云舟,如约悬浮在栖霞宗山门外的迎客广场上。
陈德登上火云舟时的身姿,让锻炫长老不大的眼睛,又眯了起来,显得更小了。
个头不高的他,发出了洪亮的声音:“小家伙,几个月不见,你的风系法术又有长进了!”
陈德开心地嘻嘻笑道:“托您老的福,这几个月在栖霞宗地界里,没有迷路,所以才有时间去练习风系法术啊!”
“去!去!去!”
锻炫长老瞪眼道:“小子竟敢不依不饶地与我调笑,小心半道上,老道将你扔出这火云舟。”
这番言语,惹得舟内的众同门师兄弟,哄笑起来。
陈德此时,端坐于火云舟之内,他看上去古井无波,实际上,内心却是澎湃激荡。
好几个月不见了,那帮在天台宗的朋友,张之良、小兰、墨兰纳雄、宫贤亮、左冷秋、方玉莹,朱宏,……,嗯,还有那个曼妙无双的身影,你们都还还好吗?
还真是想你们了!
熟悉的景色、气息,还有阳光、温度、湿度,还有涤荡旷野的风、飘扬于天空的云彩,都让陈德倍感亲切,有了到家的感觉。
虽然他加入天台宗,只有短短的几年,但是在这里,诞生了他的追求,还有生死兄弟,这一大帮的朋友。
离开了几个月,回来后,一踏入宗门的山门,陈德知道,自己已对这里有了眷恋之情。
也正是这样的内心体验,让陈德随后做出了一件极冒险的事情。
陈德返回天台宗的当晚,芦兰居再次热闹非凡,充满欢声笑语。
远隔四十万里之外的见闻、风俗人情,自是对众人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而桌子上摆着的灵食、灵果,还有大部分食材,都是陈德从栖霞宗地界带回的。
而这些食材如何烹制成灵食,起先让兴奋的小兰、张家姐妹有些手足无措。
是正与张庭远、戴安贤两老为首的德宝斋的人在堂屋里,正喝着灵茶闲聊的陈德,听到厨房里居然清净无声,便好奇地过去看了一眼。
陈德知道缘由后,也怪自己有些粗心。
就从储物腰带里掏出了一叠食谱,交给小兰后,三女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