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家乡?”
“是我老家。那里离邺城大约一百多公里,是个山清水秀的农村,环境不错,适合你安胎,而且那里的人都很淳朴的,你应该能跟他们相处的来。”
叶冉欣目光一亮,“是么?那真是太好了!我们赶紧走吧。”
……
医院内,钟卿慢悠悠地睁开了双眼。
入目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鼻间有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他试着动了动,却觉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
他咧了咧嘴,忍着痛,试着坐起身,他的身上几乎已经缠满了绷带,到处都可以看到淤伤的痕迹。
他的眸子里再也没有了温和,沉静而幽深,他终于坐起了身,却已经满头大汗,他没有管,目光在病房内转了一圈,认出了哪家医院之后,他伸手拔掉了手背上的输液,扶着墙下床。
他脚刚一落地,却踉跄着没有站住,差点就摔倒了,然而他扶着床沿还是咬牙站了起来,目标明确地朝着房门走去。
打开了门,外面的走廊上没有一个人影,窗外的天色已经深黑,不知是什么时候了,他扶着墙壁一步步地往前挪动,身体上的疼痛一再地提醒着他的无能为力,他的势单力薄,他的悲痛隐忍。
钟卿终于走到了电梯口,他按下电梯,进去之后按了VIP病房的楼层,过一会电梯门打开,他出去,朝着其中的一个病房走去。
这里他昨晚才来,呆了一整夜,而现在这时他再来,却已然不是昨天的心境。
他站在门口,伸出手时微微顿了一下,然而他目光中很快闪过一抹决断,毅然推开了门。
病房内,躺着一个熟睡的中年女人,女人美丽的容颜因为没有化妆掩饰显得异常的苍白和憔悴,眉间淡淡蹙起,似在隐忍什么。
她是杜丽美。
钟卿悄无声息地坐在了床头的凳子上,目光就那么静静地盯着杜丽美的脸。
这一刻,他的身影孤寂而苍凉,他的眼神却格外的平静而淡定。
床上的杜丽美似乎感觉到有人靠近,她悄然睁开了双眼,在认出眼前的人是钟卿时,她震惊地瞪大了眼,“钟卿……是你么?”
钟卿淡淡地点头,“是我。”
杜丽美惊诧地坐起身,想伸手摸摸他,手伸出去,却不知道该落在哪儿,因为他全身上下到处都是伤,她眸中渐渐湿润,声音却凌厉地响起,“是谁做的?是谁敢这样对你?”
钟卿没有回答,只是眸光轻抬,静静地与她对视,“杜总,您对我说的话还算数么?”
杜丽美诧异地愣住了,眸底有些不敢相信,却突然听到他说:“杜总,我答应你,我们结婚吧。”
……
安盛男和韩锐是听到医院里的人来报说钟卿醒了,却发现他失踪了之后急忙赶来的,他们这一天几乎都在外面找叶冉欣,刚回到家休息,听到这样的消息,又急忙赶了过来。
当他们来到钟卿的病房时,却只看到了空空的床铺,韩锐脸色阴沉地瞪了一眼看守的人,“你是怎么看守的?受伤的人居然都给他跑掉!”
那人唯唯诺诺地直弯身,“对不起,韩总,我就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就看到这病房门敞着了,一看他人都跑了。”
旁边的值班医生也闻讯赶来了,“这位病人受伤很重,他应该跑不了多远,不如就在医院里先找找。”
这时韩锐的目光微抬,他突然道,“把你们这里的摄像头调出来。”
值班医生反应过来,“对,医院里都有监控,我马上去找人调。”
他们在病房里讨论时,安盛男在门外的走廊上来回找人,突然,电梯开门的声响传来,她回过头一看,正是一身绷带的钟卿从电梯里出来了。
她急忙奔上前,脸色很不好看,“钟卿,你去哪儿了?”
钟卿看一眼她,语气淡淡,透着冷漠和疏离:“劳烦安总了,我只是出去透透气。”
“只是出去透气?”安盛男冷笑一声,“冉欣她失踪了你知道么?我们找了她一整天,你却还有心情出去透气?”
钟卿的眸子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终究是忍不住心底的渴望,他问:“找到她了么?”
安盛男见他的样子,也有点于心不忍,“没有找到。她的脾气你应该知道,她要真的执拗起来,没人犟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