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笑笑顿时怒了。
她一把推开萧御的手,起身往后退了几步,嘲讽的笑意爬上方才还无比开心的脸庞:
“纵着?哎呦,我说萧王殿下,是我的理解有误,还是您的理解能力有限啊?您能跟我说说,您到底是在哪里纵着我了么?也好让我学习学习。”
这样的冷嘲热讽,加之她眼睛中那明显的疏离,让萧御的心一顿。
刚刚才压下去的怒火,在这一刻,再次升腾而起,灼烧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也猛地站了起来:“张笑笑,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么?”
沉冷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心痛。
“我怎么了?我一向都是这样说话的!你不爱听,可以不听啊!”张笑笑几乎怒火中烧。
纵着她?
真是可笑!
他们才认识两个多月。
一开始见面,他便将她丢进了冰凉的池水里。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她便成了他身边所有金丝雀中的其中之一,一只被折了翅膀,只能看见一片四四方方的天空的可笑的鸟!
后来的一个月里,她日日躺在床上。
他给予的温柔让她几乎忘记了,他是一国的王。
这几日,他的忙碌,让她心疼。
可同时,却也让她越发深刻地明白。
他是王,是这萧国之主,没有“一人之下”,唯有“万万人之上”。
他需要一个后宫,装满天下所有他或喜欢,或不喜欢的女人。
后宫从来都是前朝的映射。
女人,也不过就是帝王与他的臣属相互妥协之后,夹在中间的牵制。
所幸,她不过就是个普通的渔家女,身上没有背负什么家族责任。
萧御,就算喜欢她,给予她的,也只会是三千分之一的心。
她张笑笑,要么就不要,如果要,就要全部。
三千分之一,她不稀罕!
张笑笑猛地扭过头去。
昨夜的黑暗中,她已经决定,将自己的心,再次封闭起来,不再允许任何人踏足。
而经过早上的事情之后,这个决定,便更加坚定了。
“你!”萧御气怒地瞪着张笑笑,面对张笑笑冷然倔强的态度,他气氛地一甩衣袖,转身而去,“不识好歹的女人!”
轻霆刚将宁远带过来,正要敲门,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他疑惑地抬眸看去,就见萧御黑着一张脸从里面走了出来,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便走远了。
“王……”轻霆唤萧御一声。
萧御却恍若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