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森远听到乔小柠的话,闭了闭眼睛,“小柠,你这又何必?”
“我已经决定了,不要再见乔家和靳家的人,爷爷,你该了解我,我真的很疲惫了,所以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乔小柠看着靳森远,“我希望爷爷能健康,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跟爷爷也不见面吗?爷爷很喜欢你,小柠。”靳森远不舍的垂下了眼眸。
“爷爷,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件事,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我?”乔小柠看着靳森远,“我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坦白说,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的性格不是很好,我不爱说话,也不漂亮,可是爷爷对我,总是宽待的,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爷爷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以前和靳掣在一起,只当是爱屋及乌了,可是现在,爷爷应该并不是爱屋及乌那样简单。”
以前靳森远对她好,她是真的觉得靳森远是爱屋及乌的,只是现在才发现,似乎并不是爱屋及乌那么简单。
靳森远疼爱的摸了摸乔小柠的发顶,轻声说了起来,“你知道你母亲和你外婆的事情吗?”
乔小柠摇了摇头,她对自己母亲和父亲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只是知道自己的乔家的私生女。
“你躺一下,爷爷告诉你这些旧事。”靳森远说完,扶着乔小柠躺在了床上。
乔小柠笑了笑,等待着爷爷的故事。
“爷爷跟你说这些事,爷爷年轻的时候,很喜欢一个姑娘,这个姑娘叫秦妍,她是一个很倔强的姑娘,我们两个见面之后,就开始喜欢上了对方,可是后来,爷爷的家人让爷爷和别人结婚,当时爷爷答应了家里人,我把这件事告诉秦妍的时候,秦妍很伤心,有一次,她来我家找我,看见我和联姻的那个女孩子一起走出来,她转身就跑了,后来她很快结了婚,然后有了孩子,那个和她结婚的对象对她并不好,动辄打骂,她带着身孕跑了,她逃到了一个很偏僻的的地方,生下了一个女孩子,叫秦绵雨,她的身体很不好,没过多久就离世了,然后她的女儿遇到了乔家的少爷乔迁,两个人一见钟情,却因为家庭背景的原因,被乔家拒绝了这段感情。”
靳森远摸了摸乔小柠的长发,看着她那张酷似秦妍的脸,继续开口,“乔家少爷乔迁被乔家老爷子逼迫娶了门当户对的名门小姐,两个人脾气不和,乔迁的妻子给乔迁在酒里下了药,他们两个发生了关系,乔太太有了身孕,秦绵雨知道后,离开了乔迁,两年后,她被乔迁秘密的找到,两个人很快有了一个孩子。”
乔小柠躺在病床上,想着靳森远的话,目光暗暗沉了下来,良久,才开了口,“爷爷是想告诉我,我是乔迁和秦绵雨的女儿?”
靳森远点了点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爷爷只要一点就透了。”
“所以,我爸爸和妈妈,他们两个是有感情的?”乔小柠垂下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笑了起来,“爷爷,你说的只是故事是不是,我知道的版本不是这样的。”
“你爷爷是个好面子的人,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好面子的人,他即便是错了,也不会说是自己做了,他不会承认是他拆散了你爸爸和妈妈。”
“爷爷说的对,乔老爷子的确是不会承认自己错了的人。”乔小柠苦笑了一声,“难怪他可以对我这么狠,可以完全可以不当我是人,原来他是这样憎恨着我的母亲,爷爷,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爷爷看着你就像秦妍,爷爷去查了你的资料,知道你这些,你……不会生爷爷的气吧!”
靳森远有些紧张的看着乔小柠,有些紧张的看着乔小柠。
乔小柠摇了摇头,“如果不是爷爷,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些事,不过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爷爷,乔老爷子大概是恨惨了我的母亲,不然也不会这样对我,我很累,不想在追究过去的事情,爷爷,我想离开A市。”
“小柠,你想去哪里?”靳森远听到乔小柠的话,轻声开了口,“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出去散散心也好。”
“我也没想到,等着想好再说吧!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没办法离开。”乔小柠低下头,掩藏住有些发红的眼睛,喘了口气,感觉自己的身体很疼,可是却说不出哪里疼,只能这么低着头,默默的隐忍着。
“小柠,以后真的不打算跟爷爷见面了吗?”靳森远看着乔小柠低着头的模样,轻声说了起来,“爷爷很想弥补秦妍,所以……”
“我外婆不会怪爷爷,爷爷不用在为这件事难过伤心,或者还有遗憾,爷爷,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在想着了,您年纪大了,每天开心一些才是最重要的。”
乔小柠想的很明白,她被乔家囚禁了二十年,自然知道乔家老爷子对她有多么的愤恨,对她的愤恨,就是因为她的母亲和乔家少爷的事情,若是以前,她可能会唏嘘不已,可是现在,她已经不在乎了。
即便是在乎还能怎么样呢?她什么都改变不了,也只能面对现实。
“小柠,你说的这些,是真心话吗?”靳森远看着乔小柠,有些难过的握住乔小柠被废掉的手,“是爷爷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不是爷爷,跟爷爷没关系,您对我已经够好了,我二十年都没有尝到亲情的滋味,您是第一个让我尝到亲情滋味的人,爷爷,我真的很爱你,也很感激你。”乔小柠淡淡的笑起来,脸上的笑容很好看。
“那就好,只要不不怪爷爷就好,爷爷当年是辜负了你外婆的。”
多少年,靳森远为以前的事情感到抱歉,如果当初没有放掉秦妍,一切又会是另外一个局面,不过现在听到乔小柠的话,倒是真的释然了一些。
“时间不早了,爷爷还是赶紧回去吧!”乔小柠看了看时间,“一会儿我还有一项检查,还要出去,不能陪爷爷了。”
“那好,爷爷这就走了,过几天……爷爷再来看你。”靳森远说完,抿了抿唇,轻声说了起来,“如果你不想看见爷爷的话,那爷爷就让周嫂过来,你这边需要什么东西吗?我让周嫂拿过来。”
“不用了爷爷,我很好,可以自己处理自己的问题。”乔小柠对着靳森远笑了笑,“我不送爷爷了。”
靳森远听到乔小柠的话,终是点了点头,拄着拐杖,蹒跚的走出了乔小柠的病房。
靳森远走出病房,护士正好来换药,看到乔小柠淡漠的模样,轻声说了起来,“乔小姐一会儿没有检查了,怎么还骗老爷子,老爷子看起来很挂念乔小姐。”
“我们不能再见面了,很多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不需要在考虑了。”乔小柠淡淡的笑了笑,看着护士笑了笑,“失去的永远都失去了,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都没有办法挽回了了。”
护士听不太懂乔小柠的话,却还是点了点头,没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