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
颜津月陡然惊醒,坐起身,冷汗涔涔,顺着额头、鬓角、还有脊梁蜿蜒而下。
另一侧的男人也坐起身,宽大的手掌轻拍着她的后背,温声问:“怎么了?怕成这样?”
颜津月看向他,眼睛含着蒙蒙水雾,眼尾泛着可怜的薄红,她抽噎着:
“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我梦见科尔温出事了,他好像在被人用火烧,我……我好害怕。”
听到某个烦人的混蛋,恶魔血红如宝石的眼睛霎时冷了三个度,可见小姑娘担心害怕的模样,又不忍心苛责,只把人摁进怀里,手指顺着她的长发。
他冷笑:“放心,他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和我在一起还想着他,是我不能满足你吗?”
男人神色幽怨,手指故意捏她腰间的软肉,有生气意味,但没用多少力气,更像是在调情。
颜津月已无心在意他的胡话,噩梦中的情景那样真实和清晰,熊熊燃烧的烈火,科尔温痛苦虚弱的脸色,和一群笑容得意又恶毒的人,一幕一幕,依旧在她脑中放映。
她的心脏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掌紧攥着,呼吸也有些不顺畅。
恶魔见小姑娘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怕是还在为那个混蛋牵肠挂肚,嫉妒吞噬了他的心脏。他强硬地抬起她的下巴,吻住她,把她吻得喘不过气,又恶劣道:
“你在我这里快三天了,他还没来找你,不就是不在意你吗?”
颜津月垂下长睫,讷讷不言,可正是这幅“逆来顺受”的模样,让恶魔更加生气。
他继续吻她,手指强行穿过她的指缝,五指交叉,透着十足十的占有欲。
颜津月对他的强势丝毫不反抗,很顺从,甚至在迎合,但这还远远不够,不足以降低恶魔的警惕心。
科尔温三天都没有来找她,颜津月并不觉得他是因恶魔所说“不在意”又或者“害怕”“懦弱”等,她相信他一定是被什么绊住脚,不能过来。
那她的噩梦可能不只是梦。
热浪起伏翻涌,颜津月却强撑理智看向外面。月色朦胧,如空明的水漫入山洞,清风徐徐,雾气丝丝缕缕。
她告诉自己,不可以被一时的欢愉所迷惑,她必须出去,必须逃离恶魔,必须找到科尔温,确认他是安全的。
但她自己肯定逃不出去。
得让恶魔心甘情愿地带她出去。
恶魔发现小姑娘突然变得格外的乖巧讨喜,不仅不再主动提起那个可恶的混蛋,还任由他予取予求。
而且她明显不是刻意伪装的讨好,有时候也会耍一些小脾气。比如他凶了点,就会瞪他,还会赌气得走到一边,得他去温声细语道歉才会“勉为其难”地原谅他。
恶魔很高兴,无论是她讨好还是生气的模样,都喜欢的不得了,如此生机勃勃,像是一棵小嫩芽。
她的表现足以证明她已经愿意真心接受他了。
“总是蒙在这里,很无聊啊。”白骨垒搭的王座之上,颜津月坐在恶魔的腿上,双臂抱着他的脖子熟练撒娇,“我们出去逛逛吧,顺便给买些漂亮裙子,我不想只穿这么一条。”
恶魔勾唇,手指绕着她一缕发丝,眸色意味深长:“津月难道还是想去找科尔温?”
“当然不是。”颜津月神色如常,还一脸“你别多想”的无奈,“我真是太闷了,想出去玩玩嘛,好不好,恶魔大人”
恶魔虽然还是怀疑她的真实意图,但美人在怀,软绵绵的撒娇让他顿时有些心猿意马。
他点头:“可以。”
颜津月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他说:“不过津月得让我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