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她娇横的径自抓起自己的手,抚顺她的头发时,那股熟悉的感觉更甚,心里甚至隐隐泛上了些无奈的笑意。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那种感觉,是因为面前的人占用的是顾清身体的缘故,还是她娇横的语气与顾清有几分相似,总归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不讨厌这种感觉,不讨厌一个不是顾清的人靠近自己,那般同
自己说话。
相反,却是贪恋。
只是,还不待他理清这种感觉,或者说在他将将深陷在这种感觉中时,面前的人抓着他手的动作僵住了,与此同时,她面色陡然青白,满是痛色。
心中莫名疼的厉害,那种疼,最近一次感受到时,是顾清受伤小产的那段日子。
他想要做些什么,想要开口问她怎么了,却是被她眉心突然出现的两点火红惊到。
当然,若仅仅只是如此的话,还不至于让他失神,真正让他失神的,是她身后,虚空出现的两条,忽隐忽现的尾巴,如同眉心的两点火红一般。
“嗡”一声尖锐的声响,在他因所见的诡异情境而惊到失神的下一息于脑海中响起。
紧接着脑海中,心口处,伴随而来的,是比之肆虐的蛊毒更加让人难以忍受的疼。
这种疼,这许多年来,他只经历过一次。
也是顾清受伤小产那日,他手中拿着她亲自制的香囊,却在视线与其上所绣的白狐狐目相对时,陡然而生的疼。
忍不住痛哼出声,脑海中出现的,亦如上一次一般,是分明陌生,却让他觉得很重要,很重要的画面。
一样的眸子,一样的含着深情,一样满身血迹,一样……
许是身上的伤太重,又许是这突然生出的疼痛,伴着本就肆虐的蛊毒,让墨楚卿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
他只觉眼前猛地一黑,便彻底昏死了过去。
只是,近乎与顾清同一刻昏倒的墨楚卿,却是诡异的听到了那个原本应该只有顾清可以听到的声音。
“她便是你,你便是她,又何需沮丧?”
不知为何,听到这凭空响起的声音,墨楚卿没有惊诧,也没有恐慌是不是又来了什么会对他们不利的人。
相反,心底却是莫名的一松,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顾清,宝儿,宝儿,顾清……”是意识彻底消失前的一刻,墨楚卿于心底无声喃呢着的话。
此一方世界,于这一刻安静了下来,再无声响。远处,被顾清藏起来的,奄奄一息的乌鸦,却是好似忘记了尾巴上的伤痛一般,远远看着这一方情景,黝黑大眼中,人性化的,盛着伤痛和欣喜这两种矛盾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