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爷拔了他的舌头。”
大太太给唬了一跳,心惊肉跳的,张大看嘴巴,不可置信。
沐雪不愿提这个话题,看着青烟有些急切的问:
“是府里害我的人找到了?是谁?”
青烟条理清晰的说起了这件事。
自从沐雪离开穆家,穆老太太就让人关了府门,一应人等皆不可进出。
由侯夫人亲自出面,拉了穆家大太太一房一房的查,查了三四天,最终却是五爷房里一个庶女院子里的丫鬟使得坏。
青烟说:
“自她交代,那日她晓得花房要给夫人送花,便把药撒进没有开花的花苞里,等到第二日花开了,夫人便是隔着近处闻了闻,也能中招。”
“那药无色无味,对旁人倒是无碍,可是夫人怀了小公子,吸入了药,最多一天便会滑胎大出血。”
沐雪越听脸越冷,大太太揪着手中的帕子。
“倒是大手笔,为了对付我,连如此神奇的药都能寻到!”沐雪冷哼,更加确定这事有其他府插手。
青烟继续说:“老太太喊了温御医来认,说是在宫里见过这种药,可那丫鬟打得浑身是血却只咬着青玉的老子娘不放!并不承认是伙同了外面的人!”
“青玉?”
青烟点头:“正是金陵和青云姐姐一起的青玉姐姐。”
“那丫鬟交代说,因着青玉爱慕爷,又得罪了夫人,爷才杖杀了她,青玉的老子娘听了对夫人怀恨在心,这才找上了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她,让她对夫人和小公子下手,为青玉报仇。”
沐雪问:“青玉她娘怎么说?”
青烟回道:“当年我们几个跟着九爷去金陵,家里的老子娘和兄弟姐妹,都是要去老太太院子伺候的,青玉的老子娘当然喊冤,只说那丫鬟血口喷人。”
沐雪也是不信,当年穆楚寒身边是有个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俏丫鬟,可他们家在穆府为奴好几辈儿,不可能不明白谋害主子的下场。
即便是青玉老子娘怨恨上了她,也不可能冒着全家人的生命危险,来为她报仇。
“最后怎么样呢?”沐雪还是觉得那丫鬟在说谎。
“那丫鬟倒死都不改口,如今已经拉到乱坟岗去了。”青烟说:
“老太太她们又查了两日,却出了这个丫鬟,再没有疑点,如此青玉他们家的人全给送到庄子里去了。”
青烟顿了顿,看了一眼沐雪:
“倒是连累了青云姐姐,因为青玉死这件事是青云姐姐告诉她老子娘的,依着青云姐姐的话,本是好心劝慰青玉的家里人,不想这次出了那么大的事儿。”
“老太太是真怒了,虽念着青云姐姐是打小服侍九爷的,也喊人来重重责打了二十个板子,如今青云姐姐还躺在床上下不来地呢!”
大太太上辈子和蓝姨娘争斗的不可谓不激烈,私下也用了好些手段,可如今听起来,却完全没有给她家雪儿下毒这件事做的干净漂亮。
说起来,不过是找了替罪羊,真正的凶手随着那个小丫鬟的死,怕是再也找不出来了。
穆府当真水深得很啊!
大太太一脸担忧的看着沐雪,拉了她的手:
“雪儿,你别回去了,就在家里好好养胎,娘听着都怪害怕的,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沐雪也明白,如今再想追究怕是不能了,连老太太亲自出手都查不出来。但,左不过就是盛京左相他们那几家,就是不晓得到底是谁。
七月二十,宫里传来消息,皇后在御花园摔了一跤,见了血,差点早产,还是没躲过去,接管了宫务的贵妃娘娘给皇帝狠狠申斥了一番。
第二日,七月二十一,在朝堂上,终于如了左相他们的愿,拖了近十天,皇上开口定七月二十八开三司,共同会审穆家第九子穆楚寒。
消息传来,沐雪心中不安更甚,虽还是相信他,可总免不得终日惶惶。
这一会审又是七八日,穆侯爷争取到了旁听的资格,诚王爷和左相也去旁听,双方在会审大堂上几欲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