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听说你想去莱州当总兵?”
田敦异心里一怔,二姐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
而且还是陈新甲保举他做莱州总兵的当天。
看来这不是简单的宴请,恐怕另有目的。
“没错。”
田敦异一边大口大口吃着,一边含糊地回道。
“你能不能让二姐省省心?你是带兵的那块料吗?你跟二姐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的,还不是为了二姐你。”
屏风后边,崇祯脸色顿时一凛。
桌前的田贵妃也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你不要胡说,外戚不得干政,后宫也不得干政,你不知道啊?”
“你要真的为了二姐好,就断了这个心思,老老实实做你的国舅,安享荣华富贵不挺好吗?”
田敦异看着二姐的反应如此激烈,明显不正常。
他又不经意地瞟了几眼堂内的宫女们,一个个肃穆安静,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地板。
承乾宫今天的氛围,和他记忆中完全不一样。
他心中已猜到大概。
“二姐你想哪去了?我吃饱了撑的想去做什么外戚干政?”
“现在国事艰难,辽东满清对关内虎视眈眈,中原反贼也已成势,难以挟制。”
“可是朝廷现在却无人可用,百官除了说些空话,喊些口号,胸中却拿不出半点平辽讨贼的方略。”
“地方上的总兵督抚们呢?要么拥兵自重,要么养寇自重,要么干脆畏敌如虎,废物点心,又有几个真正为陛下讨贼分忧的?”
“说句犯忌讳的话,长此以往,万一社稷有失,那些督抚自可改换门庭,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可咱们呢?”
“陛下怎么办?你怎么办?咱们田家又怎么办?”
“田家是外戚,本就和皇族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陛下给咱们的富贵,眼睁睁看着社稷沦丧,却毫无作为。”
“担心我外戚干政?只要能平贼平辽,解了社稷危难,我自会辞掉所有官职。”
“我乐得做个无事一身轻的富家翁,还做什么劳什子总兵?”
“二姐你说,我这是不是为了你,为了陛下?”
田贵妃听了三弟的话,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屏风后的崇祯,心里的猜忌也已消散了大半。
“好弟弟,看来姐没白疼你,可是你真有把握建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