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账。”吴贵拢了拢头上的斗笠,快步离开茶楼,心里想着从茶楼里听到的消息。
周大庆的母家是本地豪强,家族有人在京城做官,据说官做的还不小,不过具体是什么官职就不知道了。
周家祖母八十大寿的时候,整个天津卫有头脸的人物都去给她祝寿,流水席摆了三天三夜,可见这家人的势力。
就是不明白这样人家怎么会和周世贵结了亲,一个毫无根底杀良冒功的兵痞子,一个本地豪强连绵百年的家族,这两者无论如何也难攀到一起,难道是为了爱情。
想到着吴贵不由的笑了笑,爱情,怎么可能。就凭那样的人也配有这样的东西,怕是强行上了床头,方才结成这段婚姻吧。
“兄台笑什么,看到这俄国人大放厥词,言辞欺辱国人,兄台难道觉得好笑吗。”一个穿着书生长衫的公子,愤懑的拦住吴贵说。
一群人围在擂台边,对着擂台上的俄国人指指点点,嘴里骂出一些愤慨的话,混杂在一起,难以分辨出什么。
擂台上站着一个袒露胸肌,长的高大壮硕的俄国人,他身旁站着的翻译正拿着一张信纸叫嚣着:“大力士卡洛夫欲在此挑战各路武林人士,唯恐无人敢应,故在此备上纹银百两,以做求医之资。”
“兄台,兄台,你还好意思笑。”书生看着吴贵不应,反而笑个不停,一气之下用手推向吴贵的肩膀,不想味将吴贵推动,自身反而被吴贵震了出去。幸好吴贵及时收好力道,书生只是在原地打了个踉跄。
“对不起,对不起。”吴贵连忙道歉,对这样一个有这爱国之心的人,自然不能将他的行动看做是一种冒犯。
“我笑是看这俄国人像小丑一样,你等着吧,用不了多久,他就要灰溜溜的离开了。”
“是吗,那算我错怪你了,来,我请你喝酒,你给我说道说道。”书生的表情由疑惑变为热切,想要及早弄清是哪路高手要来为国人正名。
“不了,我还有事在身。”吴贵连连摆手,“你瞧好吧,他猖狂不了几天了。”
到这个世界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本以为霍元甲要去上海,就看不到这场比武了,没想到现在就来了,就在你不曾防备,什么都没准备好的时候,事情就来到了你的面前。
本想去看看周大庆的情况,看他失去了父亲的庇佑是否谨慎许多,现在不想去了,健步如飞的向乡下赶去,将这个消息带给霍元甲,真真切切的见证下霍元甲挑战俄国大力士,并战而胜之的事件。
平常觉得许久的路,现在觉得很近,脑中还在想着怎样打败俄国大力士,人已经到了霍家门前了。
好事多磨,霍元甲正在村外练武,吴贵不得不又赶上几步,直到在村外发现了霍元甲的身影,才舒了口气。
“三弟,你这一个月去哪了。”霍元甲看到吴贵赶来,连忙迎上去说,“赶的这么急,有什么要紧事吗。”
“不着急,一个个说。”吴贵本来急切的心,一下子舒缓了过来。陡然变了脸色,平静的看着霍元甲。
是啊,有什么要紧事吗,要赶的这么急,霍元甲的一句话,一下子让吴贵明白了过来,自己只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过客,三个月后杀了霍元甲,人就离开了,现在对他的事有什么好急迫的。
不过是打败俄国大力士,不过是一场擂台罢了,这样想想,确实没什么好急迫的,但吴贵的心中总有些别扭,难道真的是不过如此吗。
吴贵不明白,只好摆出平静的脸色,掩盖内心那小小的冲突,无所谓的说:“这一个月,我去探那个宝藏了,时间基本上花在了路上。”
“还有,俄国大力士在城里叫嚣,说是打败中国无敌手,自称是世界第一大力士,大哥,你看你是不是去会会他。”
路上的时候,吴贵考虑是不是要说,大哥,大哥,你扬名的时候到了,有俄国人在城里叫嚣,欺负中国无人,大哥,你去给他点厉害看看。
考虑一下,觉得那样说不好,功利心太重,换个方式说,大哥,俄国人辱骂中国,说是中国无人,大哥,你看是不是出面给他点厉害瞧瞧。
这样说感觉好些,都是实话,转念一想,是不是有些挑拨了,要不还是让大哥自己去看看吧。
等话说出口,没有之前考虑的那么热切,那么急迫,只在平静中带着些许期待,是不是去会会他,只在这话里带了些许的建议。
“回去再说,你看看你,满头大汗的。”霍元甲走在前面,心里思索着吴贵刚才的变化,之前一脸急切,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吗。翻来复去的考虑自己的话,始终不得要领。
吴贵在盏茶的功夫,把自己去探宝的事讲了一遍,其实也没有什么,路上的事不用讲,怎么过的关卡,基本不知道,能提供的信息也就是进宝藏的方式,和自己闯过了一关,仅此而已。
对如此少的信息,霍元甲也不怀疑,反而连连惊叹,按他的说法就是,竟然有让人失去记忆的方法,布置这些机关的人,怕是武学掌握了道的痕迹了。
吴贵微微有些感动,自己独自探宝,提供如此像假消息的消息,霍元甲一不怪自己,二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能做到这样,怕也只有自己的老爹了吧。
不谈吴贵的感动,两人的话题渐渐转到了俄国大力士,吴贵将翻译在擂台上的话,尽可能的复述了一遍。
“可恶,三弟你在家带着,就让我这个东亚病夫去会会他。”没了别的考量,霍元甲听到吴贵的讲述,愤愤的用手敲击桌子,猛地站起来,对着吴贵说。
“大哥,我和你一起去。”吴贵坐在椅子上平静的说,自己想要去看看,不是受到霍元甲激昂情绪的影响,只是单纯的想见证下霍元甲的历史,至于真实的想法,那就只有吴贵自己知道了。
“好,我们兄弟二人一起去。”
两人骑马奔驰在乡村的道路上,午后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发出熠熠金光,马蹄溅起的沙粒活泼的在空中起舞,像是在庆祝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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