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青浦笑了一阵,才肯定道:“明白了,明白了。尹姑娘这个笑话啊,其实玩了个小花样,大家往那个‘背’字上想就是了,妙处只在那一字而已。”
经他这般提醒,其他人才反应过来,一个个都跟着笑岔了气,除了秦重和范清朣。
尹千何以为他们没懂,便问道:“秦二爷,范姑娘,你们还没懂吗?”
范清朣皱着眉往秦重那边看去,“秦二哥,你也没懂?”
她想寻求一个同伴,证明自己并不是迟钝。
没承想,秦重却道:“懂了,无非就是‘背’字的异读形成的异义而已。此字在此处应读平声,义为背走了村里的井。一般来说,一个村庄中只有一口井,井被人背走,村里人就无处打水了,所以尹姑娘才说‘村里人再没喝上一口水’。”
本来,他这么解释是完全正确的,但尹千何总觉得经他一解说,这笑话听着就味同嚼蜡了。
最让她无语的是,范清朣竟然还接着问了一句“那他们为什么不去河里打水”。
秦重认真地答了句“不清楚”,然后两人就齐齐看向尹千何。
尹千何愣住了,这两个人究竟是哪里来的木头人呐?
“呵呵呵……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周围没河。但我说两位,你们这么追根究底的,笑话不就不好笑了嘛。看,本来活跃的气氛都被你们搞得沉闷了。”
其他人确实都停住了笑,笑话的效果都过了。
秦重见状,欠身致歉道:“在下本以为这不过是个文字游戏,没什么特别的,没想到搅了各位的兴致,真是抱歉得很。”
大家都忙说没事,这茬儿便算混了过去。
不过,秦重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太沉闷,所以后面尹千何再讲笑话,他即使不觉得好笑也不再吭声。
晚饭结束,客人们向主人家告辞后都尽兴而归。
尹千何将他们一一送出家门,挥手作别后便准备回屋帮尹千仪收拾残羹剩炙,却发现巷内暗处有个人蹲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由于她提的灯笼暗了,故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大致看出是个男人。
“该不会是有人醉倒在那儿了吧。”
她壮着胆子慢慢朝那边挪过去,想看看那人是怎么回事。反正在自家附近,也不怕出什么事。
当她近到距那个人只有几步之遥时,他蓦地窜起身抱住了她。
“啊……”一声尖叫从暗暗的小巷中掠过。
尹千何惊得丢了手中的灯笼,不顾一切地喊了起来,“流氓,非礼……”
“别喊,是我。”熟悉的声音。
听着怎么那么像宋允辰?
“西门?”
“嗯。”
“你个流氓,你冷不丁地抱着我干什么?快放开我。”
“别吵,静静地让我抱一会儿。”凄清的声音。
伴随着这声音,尹千何感到一丝凉意流过自己的耳垂,又滴落在颈上,像是泪。
“你,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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