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昭仪看着雍帝的脸色,以及他只是听了楚晏姿一句话,就不再怀疑她的样子,心中又疼又气,身子微微发抖,她看向雍帝的方向,颤着声音问道。
“这盒子出现在锦和宫内,难道珍昭容就没有一点可疑之处吗?”
听到这道声音,楚晏姿轻轻推开雍帝,走向宝昭仪,微微弯下身子,看着她愤恨地看向自己的眼睛,慢悠悠地说道,“宝昭仪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就凭你,也配让本宫手染鲜血?”
这句话中的讽刺,比她是真凶更让宝昭仪受不了,她本就心高气傲,怎么能忍受得了别人这么羞辱她,当下气得浑身发抖,一手捂住自己的小腹,那里隐隐作痛,疼得她脸色发白。
这时一旁的琉玉过来扶住宝昭仪,她眼里带着泪,心疼地看着自家娘娘,再瞧着楚晏姿脸上的神色,隐隐对着楚晏姿有些怨恨,可是想到刚刚琉珠的下场,她又不敢表现出来,只是低着头,含着浅浅的不满说道。
“珍昭容娘娘别说了,我家娘娘现在刚刚小产,受不得言语刺激。”
“受不得言语刺激?”楚晏姿突然轻笑,缓缓站直了身子,看向不敢把自己情绪透露出来的琉玉,眼中闪过冷意,“别人不能说她一句,却要任由她污蔑,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琉玉动作一顿,然后反驳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想说娘娘身子不好,珍昭容娘娘也曾小产过,更应该能够理解我家娘娘这时的感受,娘娘她只是伤心至极,一时失言罢了。”
“本宫的确小产过,可本宫却没有过‘伤心至极,一时失言’。”听她提到小产二字,楚晏姿眼中划过一丝伤痛,掩下那抹伤痛,楚晏姿一手护住自己的小腹,冷声朝着琉玉说道。
雍帝看见楚晏姿眼底神色,皱了皱眉,看向那个还想再说的丫鬟,沉着脸色寒着声音说道,“闭嘴!”
琉玉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说。
雍帝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柔着声音和楚晏姿说道,“阿晏,你身子不好,不要生气,先坐下吧。”
楚晏姿听了雍帝的话,刚准备抬脚回到自己的位置,就看见琉玉脚边踩着的一颗珍珠,眼中闪过寒意,久久没有动作,良久,她才温柔着声音,带一丝寒意地对着琉玉说道。
“你可觉得脚下不舒服?”她扔下的东西,也不容别人践踏!
雍帝听到楚晏姿的话,看向琉玉的脚边,顿时脸色一变,上前一脚踹开她,口中怒而骂道,“混账!给朕滚开!”
琉玉被他一脚踹到腰窝,疼得脸色发白,待看清自己自己踩到了什么后,顿时脸色大变,扶着身子跪好,磕着头求饶道,“皇上,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担心娘娘身体,一时没有看到,皇上息怒!”
雍帝看着那颗沾染上灰尘的珍珠,此时想要杀了琉玉的心都有,可是看着宝昭仪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神,雍帝呼了一口气,缓缓弯下身子,捡起那颗珍珠,眼中闪上涩意,他看向一旁的楚晏姿,张了张口,却是没有发出声音。
楚晏姿看着雍帝手里的珍珠,眼中微红,却是没有说话,抿了抿唇,转身朝着白画那边走去。
雍帝像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一样,步步跟随着楚晏姿,等到她坐下之后,就站在她身边,一直看着她,楚晏姿没有理会他,将头撇向一边,直到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她,她才有些情绪地转头看着雍帝,压着自己的情绪,轻浅开口。
“皇上站在这儿干什么?宝昭仪的事,皇上还查不查了?”
雍帝见她对着自己说话,终于带了一些往日的情绪,眼睛亮了亮,然后开口说道,“查,但是张进已经去查了,朕只需在这儿等着结果。”
“你!”楚晏姿有些气短,可是看着别人望着她的眼神,她又不想和个猴子似的让人看着,雍帝她不能说,这些妃嫔难道她还不能说?
楚晏姿眸色冷了冷,看向那边盯着这边的妃嫔,最后视线停留到余答应身上,冷笑着开口说道,“余答应这是在看什么呢?好看吗?”
余答应脸色一变,所有人都在看她们,偏偏就挑自己出来,看着身边人隐隐有些看好戏的眼神,余答应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归于平静,她上前一步,欠了欠身说道。
“娘娘国色天香,自然是好看的。”
“嗤……”楚晏姿将自己那一边还有些红肿的脸颊露出来,眼中带着一丝讽笑,“本宫现在这副样子,余答应都能说出国色天香四字来,余答应的审美真是与众不同。”其实楚晏姿更想说,你眼睛怕是有病吧。
余答应的脸色僵了僵,没想到自己夸她还夸错了,她何时奉承过别人?余答应眼中神色翻涌,最后她轻轻笑了一下,“娘娘严重了,娘娘本就是天人之姿,此时一些小伤,根本无损娘娘美貌。”
楚晏姿听着她的话,挑了挑眉,脸上扶起一抹笑意,她拿起帕子微微掩嘴轻笑,“余答应的嘴倒是越来越甜了。”
余答应握紧手,低着头掩住自己眼中的神色,咬了咬舌尖才忍住自己心中的愤恨,“嫔妾谢过娘娘夸奖。”
楚晏姿收回看向她的眼神,然后扫向一旁的妃嫔,那些妃嫔微微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心里只想说,皇上,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才是珍昭容!哪里有你认为的心软仁善?
可是雍帝却是没法知道她们心中的想法,也皱眉看向她们,对于她们吸引去楚晏姿的心神有些不满。
楚晏姿也没有让余答应起来,只是转头看向雍帝,见他还站在这儿,皱了皱眉,别开眼去,不想看他,总要给他一些教训,不然轻而易举得来的东西,又怎么会珍惜?
恰好,此时张进也回来了,他的神色不太好,走进来后,朝着雍帝这边跪下,“皇上,奴才查出来了,那夜不在自己职位上的只有二人。”
听到他的话,雍帝走上前一步,皱着眉头问道,“哪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