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眼圈微红,楚晏姿终究有些心软,白画于她,终究是有些不一样的。
轻轻持起白画的手,楚晏姿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含着一丝认真,直直地望着她,“白画,我很怕,我必须让皇上爱上我,我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白画眼角有泪滴下,不是因为自己心中隐晦的心思,而是因为她从未见过她家娘娘如此害怕的神情,仿佛下一刻就会……
白画再也不敢觉得自己心中委屈,她的娘娘,她宛如天人的娘娘,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神色呢,怎么可以露出这样的神色呢?
白画突然跪下,伏在楚晏姿的身上,带着哭腔说道,“娘娘,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只要娘娘高兴,奴婢做什么都可以。”
楚晏姿抚着白画的秀发,神色有些恍惚,都说只要她高兴就好,可是攻略皇上,她真的高兴吗?
若是她真心喜欢皇上,怕是早就被皇上的态度伤透了心吧,想着皇上对宝昭仪的态度,楚晏姿就皱了皱眉头,她要早日谋划了,不然,离她完成任务的时候就越来越遥不可期。
等白画收拾好心情,楚晏姿站起身,抚着白画的手走到窗边,看向养心殿,随后又看向距离养心殿不远处的椒房殿,最后将视线转移到坤宁宫。
楚晏姿眼中神色变化不断,若不是因着系统的存在,她更喜欢的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比起飘无虚渺的感情,锦衣玉食才是最实在的。
良久,楚晏姿自嘲地笑了笑,她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矫情了,她既然想要那个那个位置,自然要攻略雍帝。现在由自愿变成被迫了,倒是给了自己一个矫情的理由。
“白画,你说,什么情况下,皇帝才能彻彻底底爱上一个人呢?”忽然,楚晏姿声音有些缥缈地对着白画问道。
白画此时地眼眶还有些微红,却是仔仔细细地想着楚晏姿的问题,她着实不愿再看见娘娘担惊受怕的神情了。
“奴婢不知,但是若只是平平常常的方法,怕是得不到一个帝王的爱情。”白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若皇上对宝昭仪都不算爱,那她着实想不出一个帝王的爱是怎样的。
楚晏姿听完她的话,望着窗外的眼神变深,口中慢慢喃喕道。
“不能用平平常常的方法……”
“娘娘,皇上派人来说,今日不过来了,让小主早些用膳。”
就在楚晏姿和白画两人不再开口后,妙琴从外面走进来,对着楚晏姿微微欠了欠身子,开口说道。
楚晏姿受伤后,因着她嫌药苦,雍帝怕她任性不用药,基本每日都会过来陪她用膳,如今她身子好得差不多了,没想到今日雍帝就不过来了,虽然早有预料,不过还是有些突然,毕竟昨日雍帝过来时,并没有透露出今日不过来了的消息。
楚晏姿将自己身前垂下来的发丝拨到身后去,抬眸看向妙琴,浅浅软软地笑着,看到妙琴身后,紫玉端着补药走了进来,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些疑惑,“皇上可有说为什么?”
妙琴身子顿了顿,楚晏姿见此,微微挑了挑眉,然后听见妙琴稍微有些迟疑地说道,“奴婢听说,好像是椒房殿的人去养心殿请皇上过去了。”
扶着白画的手动了动,楚晏姿脸上表情微微有些变化,咬了咬下唇,嘟囔道,“宝昭仪的伤还没有好,皇上去看她也是应该的。”虽是这样说着,但是楚晏姿的表情却不是这么回事,眼角微微垂着,明显这话说得口不对心。
紫玉将补药递给楚晏姿,嘴边微微带着笑意,心中记下楚晏姿此时的神情,等着楚晏姿皱着眉头将补药喝完,紫玉才接过她手中的药碗退下去。
她退下之后,楚晏姿就收敛了脸上的神色,扶着白画,走回软榻,轻轻靠上去,闭着眼睛,不知想些什么,没有说话。
白画在一旁看着她,眼中微微有着担忧,却是守着殿内,给楚晏姿一片安静的空间。
良久,外面有人急促跑步的声音传来,白画皱了皱眉,轻步走出去,就看见外面有些乱的场景,不由得怒斥道,“你们在干什么?扰了娘娘的休息。”
小福子是掌事公公,他走出来,向着白画笑了笑,然后朝着外面扬了扬头,说道,“你看外面……”
白画见他脸上笑意,也不好再发火,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见锦和宫的门墙外的高空上,飘着一个风筝,燕子的形状,飞得很高,白画仔细听了听,还隐隐约约能听见外面传来的欢声笑语声。
白画皱了皱眉,有心赶外面的人走,可是却也知道外面一定是哪位主子,再不满,她也只是奴才,没有娘娘的命令,不得对主子无礼。
又看了那风筝一眼,对着小福子说,“娘娘现在休息了,你看着外面,不要让人吵了娘娘的休息。”
小福子也知道自己娘娘身体刚刚痊愈不久,此时需要多加休息,自然是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
白画无法,将看向那风筝的视线收回,皱着眉头,回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