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距离楚晏姿的生辰还有一日,傅严前来锦和宫给楚晏姿请平安脉,楚晏姿依旧是坐在软榻上,看着外面的阳光,突然问了一句,“宫外的太阳比这儿好吗?”
傅严一顿,不解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回答道,“都是一片天地,哪有更好一说。”
楚晏姿听了他的回答,嘴角露出一抹笑,有些释然,不管是王臣将相,还是布衣百姓,都有自己的烦恼,自己怎么就一时魔怔了呢。
“娘娘,你为何这么问?”傅严看到楚晏姿嘴角的笑意,愣了愣,然后荡开一抹笑,他的娘娘是该一直开心着的。
“没有什么。”楚晏姿摇了摇头,不再继续刚刚那个话题。
见此,傅严也没有多问,为她把了脉后,说道,“娘娘身子已经无碍了。”将药箱收好,傅严顿了顿,然后从怀里取出一样的东西。
盒子装着,楚晏姿也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不过看起形状大小,应该是个玉镯。楚晏姿挑了挑眉,看向傅严有着红的耳根,眼底闪过笑意,有些软意地问他,“阿严,这是什么?”
傅严第一次送姑娘家礼物,还是自己的心上人,脸上有些烧红,半晌才开口说道,“娘娘,这是微臣送给娘娘的生辰礼物,不知娘娘喜欢什么,却总想给娘娘最好的,这是南海那边的中渝国的特有的红血玉打造而成的手镯,天下不过三只,希望娘娘喜欢。”
楚晏姿看着那个盒子,听着傅严的话,突然心中动了动,低着头,眼睛有些涩意,不过一瞬,她就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娇娇的笑着,看向傅严,“你的胆子还真是大,前些天颜贵嫔才说你我有染,今日你就敢送本宫此物。”
傅严听了她这话,抬头看她,眼中带着浅笑,还有一丝认真,“这是微臣遇见娘娘后,娘娘的第一个生辰,微臣不想留有遗憾。”
楚晏姿呼吸一顿,她没有告诉傅严的是,这也是她过得第一个生辰,前世里,她身为孤儿,谁又能记得她准确的生日,而到了这里,这具身子刚刚过完生辰,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也是她过得第一个生辰。
楚晏姿看着傅严略有些紧张的神色,轻笑了一下,还以为他有多淡定呢,笑意蔓延眼底,看得傅严耳根发红,举着盒子的手却不曾放下。
见此,楚晏姿抿了抿嘴,敛着眸子问她,“你不后悔?”
“不悔!若是错过了,微臣才会后悔。”傅严坚定地摇了摇头,他知道楚晏姿问得是什么,可是,他连欣喜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后悔呢?
楚晏姿看着他的神色,缓缓地伸出玉手,眼角含笑,似带着勾子一般,娇声轻笑,“既然如此,那阿严就替本宫带上吧。”傅严,我回应不了你的情谊。
傅严没想到她居然会让自己替她亲手戴上,惊讶地抬头看她,却见她眼里笑意,傅严吐了一口气,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玉镯,红得通澈,也因此才会被叫做红血玉。
傅严一手握住楚晏姿的手,轻轻地将红玉镯带上去,楚晏姿的手腕极细,吹弹可破的肌肤,白玉如瓷,配着这红色,颜色分明,好看得紧,晃了人的眼。
替她戴上后,傅严才松了一口气,望着她的手腕,嘴角的笑意如何也消不下去,自己送的礼物,被她贴身带着,傅严垂下头,眼中神色温柔。
楚晏姿收回手,看着那块玉镯,红色如血,的确好看,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大小适宜,楚晏姿勾了勾嘴角,不说傅严的一片心意,就这个镯子,她也是喜欢得紧。
“昨日阿严回去后,没有做别的事吧?”楚晏姿突然想起傅严那日早早离开宫中,也不知出宫做什么了,楚晏姿就是有些害怕他会一时冲动,毕竟他不紧紧是个太医,身后还有着齐景侯府,楚晏姿怎么放得下心。
傅严抬头看了楚晏姿一眼,见她眼底微微有些担心,傅严心中一暖,能得她一时担心,如此也就够了。不忍她多费心神,傅严开口说道。
“娘娘不必担心,微臣没有做什么,只是看着皇后娘娘最近似乎有些空闲,给家中写了一封家书,给她找些事做罢了。”
楚晏姿听了他的话,瞪了他一眼,这还叫没什么?微微摇了摇头,嗲怒道,“你自己心中有些分寸,别让人看出是你在后面做手脚,本宫也懒得管你。”
傅严看着楚晏姿,微微笑了笑,“微臣知道了,娘娘放心了。”
看着傅严,楚晏姿叹了一口气,别过头去,这时他不能再待下去了,轻轻开口,“傅太医,时辰不早,你回去吧。”
“是,那微臣就告退了。”傅严也知道自己不该在这锦和宫久待,听见楚晏姿的话,也就顺势告辞了,只是离开前,不由自主地又看了楚晏姿一眼。
楚晏姿自然察觉到了拿道视线,却是没有抬头,等他出去后,楚晏姿才抬起头看向白画,神色不明,“明日的事情都准备好了?”让全宫的妃嫔陪着她玩闹,也不知她们有没有怨言,楚晏姿嘴角笑意变冷,有怨言又如何,这后宫中,胜者为尊。
“回娘娘,有人今日给奴婢送了一个消息,只是刚刚傅太医在这儿,奴婢不好开口。”白画看了看楚晏姿的手腕,随后收回视线,开口说道。
楚晏姿听见她的话,挑了挑眉,微微有些疑惑,“哦?拿来给本宫看看。”
白画没有磨蹭,直接将纸条递给她,楚晏姿伸手接过,衣袖轻轻滑下来,露出了那个红血玉镯,白画看见,眼中神色变了变,开口问道,“娘娘,这个镯子?”
楚晏姿刚接过她手中的纸条,听到她的话,望向那个镯子,神色顿了顿,然后说道,“戴着看上去不错,就这么戴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