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朵朵按住手机里的那个视频,然后将它删除了,并清理了手机。
“这个手机,可以给我保管吗?”钱朵朵突然问道。
“可以。”唐景森答应了。
那段视频删了,可她还是不放心,怕手机落到别人的手里,恢复数据。 “我饿了。”钱朵朵说。
“去漱一下口。”唐景森将她打横抱起,进了洗手间。
将她抱在怀里的时候,才会感觉到,她那么小,那么轻。
洗漱完毕,钱朵朵喝了小半碗粥,她吃的很慢,每一次吞咽,舌头都钻心地疼。
她闷闷地一声也不吭,可是唐景森却从她的表情看出她的痛苦,她就是这样,痛也忍着不说出来。
唐景森相信,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可这件事,就像一把刀,扎在了钱朵朵的心上,就算把刀拔了,还有一根刺扎在肉里。不能触碰,只要一想起来,就会痛不欲生。
那会成为钱朵朵身上的污点,永远无法抹去的痛苦经历,如果她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以后要怎么办?
“吃不下了。”钱朵朵放下了小勺,每吃一口,都钻心地疼,她坚持不了这样进食。
唐景森上前将小碗拿开了,“不想吃就别吃了,你好好休息,已经没事了。”
钱朵朵抬起一双含着水雾的眼睛看着他,因为他不爱,所以他不在乎,他不在乎,并不代表这事儿去了。
酸涩,难受,所有的负面情绪充斥着她的整个胸腔,她压抑的快要疯掉了。
唐景森一整天都在医院陪着她,中午的时候,他累了,抱着她睡了一觉,也只有她在身边的时候,他才能好好休息。
睡醒的时候,看见钱朵朵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朵宝儿,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知道吗?”
钱朵朵的舌头上了药,她不能开口,只是无力地摇摇头。
“没有你,我连觉都睡不好,好久没有睡的这么舒服了。”唐景森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
紫玲是傍晚的时候来的医院,她一夜没睡,回去补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睡到太阳快下山了。
唐景森递上来一块小黑板和白板笔,对紫玲说:“她舌头上药了,医生说晚上六点前不能说话。”
“嗯,退烧了吗?”紫玲走上前,伸出手,摸了摸钱朵朵的头,已经不热了。
“我有事出去一趟,晚点儿回来,这里不会有任何人进来。”唐景森临走前,摸了摸钱朵朵的头,就像摸大人摸小孩子似的。
唐景森走后,紫玲坐到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朵朵对不起,如果我能亲自送你出来,或者我能阻止你来夜未央,你就不会……”
钱朵朵平静地看着紫玲,发生这样的事,她不想怪任何人,这是她的命。
伸手拿过白板笔,在小黑板上写下:紫玲姐,不关你的事。韩珍珍要对付我,她一定会找各种机会下手,这件事让我想清楚一个问题。
“什么?”紫玲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钱朵朵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灯,想了想,在小黑板上写下:如果我没有出现,邓卉和唐景森也许真的能成为相敬如宾的一对。
“什么狗屁相敬如宾,没有感情才会相敬如宾,不关你的事。”紫玲气急败坏地说。
钱朵朵摇摇头,在小黑板上写:她爱他,他爱许晴玉;我爱他,他还是爱许晴玉;他只爱许晴玉,我和邓卉都很可悲。
“朵朵,你乖乖听话,别胡思乱想。”紫玲轻轻拥抱住了她。
钱朵朵闭上眼睛,泪从眼角滑落,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全都是因为爱他。
他能放下,能不在乎,却是因为不爱她。
温泉酒店地下室里,唐景森挥着鞭子将韩珍珍抽了一顿之后,用力将鞭子甩开了。
韩珍珍差点被邓子墨玩死,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今天又被几个保镖轮翻折腾个半死。
他们不让她死,昏过去就给她打针,让她一直处于亢奋状态。
“你杀了我吧。”韩珍珍衣不避体,头发凌乱,两个眼睛空洞得像女鬼。
“最后问你一次机会,幕后指使人是谁?”唐景森冷冷地问。
“是我自己看不过眼,我妈死得早,后妈不喜欢我。我跟奶奶相依为命,好在姑母对我十分照顾。小时候,我就把卉儿姐姐当成我心中的偶像,都是你这个负心汉。你一次又一次的辜负她,我为她做不了什么,但是我可以把那个小贱人毁了。那个小贱人被我带去的男人睡了,你抱着她还做得下去吗?哈哈哈……”韩珍珍说完整个人像是精神失常心的狂笑,处于一种癫狂状态。
他们给她打的针,只是让她活着,却没有人为她医治身上的伤,她两只手都被辗碎了,十指连心,那种钻心的痛简直让她崩溃。
身上早已经血肉模糊,刚凝固在一起,被唐景森刚才一通抽打,鲜血又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