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长安”夏侯诚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叫着自己的小名,可是是谁会这样叫自己那?夏侯诚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这个字只是在自己小时候,弟弟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母亲曾经唤过。
那时候的自己多开心呐,母亲会叫着长安,长安,给自己搽汗,喂食糕点,疼爱自己的样子就像现在疼爱着弟弟一样。
可是这个声音太年轻了,似乎还带着稚气未脱的奶香味。那么是谁哪?
夏侯诚站了起来,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只是周围一片茫茫的雾气,根本就看不清前面的身影,那个声音一直在前方响起,夏侯诚便顺着声音一直向前走去。
直到那飘渺的就像是消散于雾中的声音开始变得逐渐清晰起来,那个声音叫着太子哥哥。是谁哪?夏侯诚觉得熟悉的很,可是脑袋就像是生锈的齿轮,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转动一下,。他大步向前,急于弄清楚心中的疑惑。
面前的雾气逐渐消散了,夏侯诚发现自己现在站立的地方异常的熟悉,一边向前走去,一边观察着回想着到底是哪里。前方有朗朗的读书声传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夏侯诚的视线穿过一丛茂密的牡丹丛,从窗口的方向望过去。教室内就只有三个学生,而年少的自己赫然在列,奥?为什么自己现在会回到年少时的场景那?夏侯诚百思不得其解,值得继续看过去。
听见太傅宣布了下课,三个人就一窝蜂的欢呼着冲了出来,夏侯诚恍惚的想到:“原来,自己竟也有那么活泼的时候啊。”
三个人跑到了自己身前的一簇牡丹花前停了下来。看见紧紧跟在自己身后,一个满脸喜悦之色的小姑娘,对自己说道:“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你看你最喜欢的玉翠点楼开了,太子哥哥喜欢吗。"
自己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喜欢了,我最喜欢牡丹了,什么样子的都喜欢,所以嬷嬷说,我长大了就一定要娶一个牡丹一样的女子才适宜。”
那个小姑娘一听自己说娶妻,脸色有些拘谨羞涩,不好意思的看着自己问道:“那太子哥哥你看我像是牡丹吗。”
自己故作认真的沉思了好久,突然伸手将她耳后的一直开的正是浓烈的玫瑰从枝头上摘了下来,然后放在她面孔的旁边,视线来来回回在她的面孔和牡丹之间徘徊,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阵,肯定的说道:“你不像牡丹。”
那个小姑娘一听这句话,神色就沮丧下来。说道:“啊,这样啊。”然后便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低垂了眉目不再说话了。
而自己看他这个样子,有些于心不忍,说道:“你像莲花。”可是那个女孩子似乎并没有被安抚到,看起来没有什么性质的应了一声奥。
自己就像是有情郎一样,将那个牡丹别在了小姑娘的头上,突如其来的动作惹来了小姑娘不解的视线。自己别好之后,看着位置放得刚刚好的牡丹花,抱起了臂,说道:“没关系,就算你不像牡丹花,我也娶你。”
那姑娘一听这话,才高兴了起来,兴奋地追问道:“真的吗?太子哥哥没有骗我啊。”自己把胸口拍得砰砰响,说道:“真的,我是太子,父皇说了,身为太子就应该一言九鼎,所以我说话算数,绝对不骗人的。”
那姑娘一听乐得眉开眼笑,满脸憧憬之色的跟着附和道:“太子哥哥是最厉害的了。”
而这种纯然的濡幕之色,极大程度上的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点点头,说道:“那当然了。”三人提议着要去小花园中看莲花,于是从自己的眼前渐行渐远了。
从始至终就像是没有看到站在一旁围观了全程的自己。自己正是好笑到,原来自己小的时候,竟然也随便跟人许亲,可是这个小女孩是谁哪。就像是被扔在记忆的长河里太久远的事情,明明就感觉这名字已经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这是有一个声音从心底冒出来:“上官月。”奥~原来是叫上官月。夏韦铮在心底又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不知为何心就那样狠狠疼起来,夏侯诚不得不蹲下来捂住胸口,来抵制着无缘无故的疼痛。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长安,长安。只不过这次却换成了,妙龄少女的那般清脆的嗓音。夏侯诚站起来不自觉的又向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在他跨过那扇门的瞬间,发现面前的院子挂满了白稠,一片破败的秋景,院子中全都是人们呜呜咽咽的哭声,夏侯诚心中一惊,心想就这么一瞬间,为什么会出了白事。向自己来时的那个院子望去,却发现已经是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了。
只得带着疑惑向前走去,上庭中来来往往的人不断地开合着门,一派忙碌的景象,依旧是没有人能看得到自己,夏侯诚向着房内跨入。希望能够弄得清楚是谁身亡了哪?自己再这家里呆了那么久,白事啊从来不记得有出过。
灵堂内站着或跪着许许多多的人,头上系着白色的布条,或是痛哭流涕,或是无声的绝望的哭着,夏侯诚却一眼就看到了像是挺拔的竹子一样,即使是已哭的直不起身来,脊梁却不见一点弯曲的瘦弱的背影。
心又开始抽疼起来,夏侯诚捂住胸口,疑惑的想到:这是怎么回事哪,为什么自己一直心痛,难不成是有了心悸的毛病。可是内心竟然生出一种渴望,将那个少女揽入怀中,给予她安慰,让她不要再伤心。
夏侯诚向前走去,想要看着前方的灵位牌,到底是谁出了事情那?在看到上面的几个字的时候,就不可置信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故显考上官公老大人之灵位”而一旁写着上官于的名字。而上面的时间明明是一年后。那么自己现在再看的是未来吗。